媯重華再看著扶侖,眼里充滿欣賞之意,“扶侖,我看你和南燭都是清雅之士,你話不多,但沉穩通透,這樣,我還制作了一種樂器,想贈予你”。
說著,媯重華取出放五弦琴的木匣,打開下面的暗格,竟放了一支管簫,他用管簫再吹奏了一遍《思親操》,比之五弦琴音更幽怨迷離,深情處,讓人不禁動容。
“一直以來,勞作雖然艱辛,但于我,不過勞筋骨、餓體膚而已,磨礪心志是大好之事。我甚是愛好樂理,一邊勞作便也一邊也想把我所思所想傾吐出來,就再做了這么個樂器,稱它作‘簫’,想它正好適合扶侖的性情,見到你便也起了此念”,媯重華道。
扶侖接過簫,“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想著自己懷里還揣著只簫,以前常和趙楠燭、莫暄翮在七里洲上,趙楠燭撫琴而歌,莫暄翮御劍起舞,而他秉簫而立,三人雅致不輸子期、伯牙。輕柔幽雅的簫聲,在船行江中也常縈繞在趙楠燭和莫暄翮耳邊。趙楠燭有把七弦琴,放于鼎忻閣內,此時得舜帝親贈五弦琴,頓覺無上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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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帝甚能揣人心性”,莫暄翮看看趙楠燭和扶侖,這樣想著,可董嗣欽卻貌似不樂了,“南燭和扶侖都有禮物了,那我呢,總得送我個禮物安撫民心吧”。
“你別當真,他鬧著玩呢”,莫暄翮趕緊打圓場。
媯重華笑了笑,“大蝦倒是有些猴急,你放心,好禮在后面,我不也沒送暄翮禮物嗎”。
“就是,我都沒吼,你倒吼起來了”,莫暄翮向董嗣欽癟嘴道。
怕把場面弄尷尬了,董嗣欽怪自己口快失言,忙拍自己大腿,補道,“都君,你呢,知道我這人,不過瞎起哄,有點小小地嫉妒南燭和扶侖不但一表身材、武藝高強,又這么得人賞識,并非真想要什么禮物。雖然我有些差距,但我也要拼命追趕”。
“他呀,其實不是想要別的,就是想要你把暄翮送給他”,趙楠燭開起玩笑來,但馬上想到玩笑開得不對,舜帝可是暄翮的先祖。
媯重華倒確實有些驚訝,雖然他知道董嗣欽對莫暄翮有心思,還是說道,“南燭可說得不對,暄翮不是我之物,哪能拿她送人?”
“就是,亂說話,小心我打你”,莫暄翮裝作氣鼓鼓的樣子,卻又轉念,“為了懲你亂說話,現在就罰你和扶侖撫琴奏簫給我們聽!”
趙楠燭靜坐撫琴,扶侖按孔吹簫,兩人將剛才默記于心的《思親操》再次演繹了一番,琴簫相合,龍吟細細,鳳鳴陣陣,如同在互相傾訴,無比和諧。
這次莫暄翮抽出玄素冰清劍,白影如團,凌空而舞,濺起片片飛花落葉,在空中化出朵朵劍花,把做觀者的媯重華和董嗣欽帶入了飄渺的世界中。他們不曾知道的是,聆聽《思親操》,也讓莫暄翮念極自己的母親,美麗的母親,溫柔的母親,“她究竟在何處?此生此世,我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尋到你”,不忍自己的淚滑落,她只能執劍起舞于空中,讓琴簫的幽婉麻醉自己的神經,忘卻俗世紛擾。
頃刻間,天也老,地也荒,只余琴聲清揚,簫聲鳴咽,劍舞九天,今晚沉醉如斯,不自覺間,已是繁星綴天,五人就這樣在燃著余燼的火堆邊和衣而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