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哭的傷心欲絕,梨花帶雨:“千真萬確,老爺為我做主啊。”
盧員外眼皮抬了抬:“不是說你受傷了嗎?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春蘭立刻將左袖卷起來,一條刺目的傷口從手腕處一直拉到手關節,此時那猩紅的血液已經凝固,但看起來仍舊是觸目驚心。
傷口不深,只是那慘紅的顏色與春蘭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看起來特別刺目。
那其實是莫奇用刀子幫她劃的,張嬸都不由得暗自佩服:“這娘們對自己夠狠的。”
盧員外擺了擺手,示意春蘭將衣袖放下。臉上仍然余怒未息,盯著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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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如此說來,女兒為了治傷,離開是情非得已。但為什么不讓我知曉?那道人就走得那么急么?你們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這是靈魂拷問啊。
莫奇突然躬身拜了下去:“這件事是我的不是了,本來盧夫人是要告訴那道人要回家與您商量的,但都是我突然打岔,讓盧夫人沒機會說出口。這個也請盧員外體諒小的了,小的近年父母相繼去世,小的孤苦無依,也想尋一個堅實的靠山啊。當時拜山的想法急切了一點,就有點搶風頭了,沒顧及其他人的感受了。如果盧員外一定要責怪,就請責怪我吧。”
盧員外沉默了,對方說得那么凄涼酸楚,言辭懇切,而且在那種情況下誰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極力表現,爭先恐后?
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怎么去責怪他?而且現在責怪他有什么意義?自己只是想要女兒回來而已。
“所以,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想到了一個讓小月回來的辦法。”莫奇又繼續斬釘截鐵地說道。
盧員外眼睛亮了一下:“愿聞其詳。”
莫奇把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露出有些犯難的樣子。
盧員外立刻會意,揮一揮手,叫眾人都退下去了。
張嬸似有不甘,但也只能悻悻然地隨著眾人退了下去。
盧員外又對著仍然跪在地上的春蘭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等會兒找郎中來處理一下傷口。”
春蘭如獲大赦般,心下松了一口氣,站起來對著盧員外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莫奇又往前走了幾步,壓低聲音說道:“張嬸如果跟您說得足夠詳細的話,我相信她已經告訴您,那凌虛道長臨走的時候也答應我,只要我走到天香山,他也收我為徒,所以整個鳳溪村,除了小月,也只有我能進得了天香山。”
“那又怎樣?你進去就能把她帶出來?”盧員外不明所以。
莫奇卻暗自欣喜,因為他覺得,盧員外不知不覺地,就要來咬鉤了。
莫奇立刻打蛇隨棍上:“所以,您可以假意把小月許配給我,到時候我拿著一紙婚約,說要帶小月回來完婚,恐怕那山上的神仙們也沒有理由拒絕吧。”
終究是懼于盧員外的威勢,以至于他在臨出口的時候,變成了“假意許配”。但這樣說出來,他反而覺得這是神來之筆,這樣反而洗脫了乘火打劫之嫌,而效果似乎是一樣的,因為一旦拿到那一紙婚約,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盧員外定定的看著他,心里念頭急轉,在衡量這件事情的成敗得失,以及莫奇的可靠程度。
他也不是傻子,這萬貫家資也不是搶來的,是用頭腦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