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被喚作江頭的高瘦男子便將手中的一坨燒起來的草料火絨快速的放到了地上。起身時還搓了搓有點沾染火星的手套。
其余眾人則紛紛掏出短匕將江頭自馬背卸下來的柴火外表削掉了一兩圈后,開始慢慢向火絨上添加柴火。
隨著一行人有條不紊的進行,火勢也逐漸起來,在寒風中穿梭一天的眾人也有了一份暖意。
四月早早的便是將老馬安置好,將馬背上的年輕人直接扛起,小心的放置到了火堆旁,然后將少年的面巾拉下,伸手探了探鼻息。
“怎么樣,還活著呢么?”傅爺此時正在火堆上架著一鍋開水,回過頭漫不經心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
問道。多年的北境求生,早讓他看習慣了生離死別,何況是一個道邊撿來的少年,那番詢問,就好像是在關心一只阿貓阿狗一般。
四月點了點頭,慢慢的卸下了頭巾,深吸了一口略帶溫暖的空氣,她抽出腰間佩劍,自懷中拿出一塊布帕擦拭著上面的雪水,應道:
“有氣,一會給他喂點水糧,看看能不能活吧。”
傅爺聽罷點了點頭,不再作聲,看著呼嘯的北境之風又一次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四月將擦拭好的佩劍收起,起身從腰包中摸索出了一個鐵質器皿,盛了一些熱水,將干糧用手指碾成碎塊一點點投入水中。
轉身她跪坐在少年的面前,將他的嘴用手輕輕撬開了一些,然后慢慢的將這泡著熱水的干糧給少年服下。
一刻鐘悄然而過,四月眨巴著大眼還在等待少年清醒,但是少年毫無清醒的跡象。不過不難看出他的面色多少紅潤了一些。
“哎。”四月嘆了一口氣,將少年又往火堆旁拖拽了幾分,然后蓋上幾件舊衣物之后,走到了眉頭緊縮的傅爺和江頭旁邊,兩人看樣是在商量些什么,商隊眾人也都圍坐在一旁。
“怎么了傅爺?”四月走近后坐在了一旁,她很少見傅爺面色如此為難,畢竟作為常走貨的老油子,北境之路應當也是爛熟于心個七八成了。但此時就連一旁最能吵鬧的江頭也摸索著下巴不言語。
“四月妹子,此次走貨,未免有幾分邪性。”沉默半晌,江頭沉吟說到。
四月明顯一愣,不知此話從何說起。
但此時傅爺接過話頭:
“此番我等一行外出半月有余,未曾遇見一只往返商隊,自青天城至安儷城中途必經之路的驛館也少了兩個。”
“怕不是安儷城可能發生了什么情況啊。”
“就算是北荒蠻子來襲,也不能把驛館拔了把?”
“話也不是這么說...我們這往返半個多月,若是放火燒館,北境的風雪,兩天就可以掩埋一切了...”
“也有可能是狼患?”
“咳...咳咳...”
眾人正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卻陡然響起。
回頭看去,不知何時,那個昏迷的少年竟然已經坐起身來,此時正在火堆邊顫抖著咳嗽了幾聲。
四月起身,緩緩走上前去,將手中的佩劍慢慢握緊,畢竟,在這虎狼之地,防人之心,絕不可無,盡管這少年是她救的。
少年抬起頭,看著逐步走過來的少女和其身后的眾人,一時不知開口說什么,怔了半天,緩緩說道。
“謝謝你們救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
“姓譚,單自一個一,一帆風順的一。”
說罷,少年便苦笑著,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