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到底是叫你小一呢,還是叫你小糧官呢,還是小醫卒呢?”
“誒?你是不是真的會點醫術啊?我話都說出去了,一會別穿幫了!”
“看不出啊,你肯定不是個習武之人,但是還挺有力氣的哈!”
“......”
“蘇姑娘,能否請你安靜一點...”
“本姑娘可是救過你兩次,背我走兩步你哪那么多牢騷?”
“這么說來,你是不是就算青北軍的俘虜降兵了呢?”
“......”
蘇月在譚一的背上不停地嘰嘰喳喳,譚一背著蘇月跟著費力向前走著。
此刻只感覺耳朵邊上好像放了一串炮仗,饒是他都是聽的有幾分氣血翻涌。
青北軍眾將士已入主安儷城,隨著清晨太陽的升起,李年年也宣布了安儷城的易主,百姓們也是爆發出了陣陣歡呼。
但是那歡呼之中又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這就不得而知了。
對于百姓而言,誰當官做主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讓他們過上安定太平的日子,這般易主只能是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該種地的還得種地,該織布的還得織布...
此刻的應慶府中,青北軍眾將士已經是在著手清點府內物資,收拾著一間又一間屋子,應慶府作為目前城內最大的“閑置”建筑,自然是他們作為據點的不二選擇,此刻費力三人也正在緩緩朝這邊走來。
一行三人已經依稀看見了應慶府全貌,而背著蘇月的譚一此刻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步一步走的看似格外艱難。
費力走在前面自然是注意不到譚一這般變化,但是那背上的蘇月卻是感受到這撲面而來的熱氣。
她不禁的咬了咬下嘴唇,憤憤的問道譚一:
“難道...我很重嗎...”
譚一此刻已經有些恍惚了,他努力搖了搖頭,也甩掉了幾滴快掉到眼睛里的汗珠。
“那你在這晃什么啊?大不了我下來自己走!”
蘇月以為譚一是不想背了,生氣的出聲。
費力聽見二人的吵鬧聲也是回過頭看去,這一看眼睛撇到了譚一的腿上。
“小兄弟,你這個腿,好像在流血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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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一聽,突然想起,之前在那破屋之中,他的腿可是被那官軍匕首結結實實的插了進去,自己還給他包扎了傷口。
她不禁懊惱,這么重要的事她都忘記了,甚至還讓人家一直背著自己走了那么久。
然而還沒等她從譚一身上下來,只見譚一一個踉蹌,一頭跌倒在了地上。
在譚一的意識模糊之前,他只聽得似有一細若蚊鳴的女聲,不停地嘟囔道:
“逞什么強啊,我忘了你自己難道也忘了...背不了就說啊...”
“受人恩惠...而不報...非君子所為...”
譚一用盡最后力氣,從嘴里擠出來這十二個字,便是昏死過去。
......
當譚一再次睜眼的時候,天色已是傍晚,他一睜眼便是看兩雙眼睛吧嗒吧嗒的盯著他。
“他是不是睜眼了。”
“好像是,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