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持斧蠻夷高舉巨斧的瞬間,露出了破綻。
譚一手持晨光,一個箭步向著他要害刺去!
“噗嗤。”
利劍洞穿胸膛的聲音傳來,劍鋒沾染了偏偏斑駁血色。
巨斧也是很很落下,不過偏移了半分,貼著丁飛的耳邊砸在了地上。
“啊!”
那蠻夷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如此重傷他竟沒當場殞命。
譚一發力,想將那劍再向前推進些許。
不過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卻是抓住了他的喉嚨,隨后狠狠的摔了出去。
整個人向后倒飛而去,不過想象中冰涼的積雪并沒有貼在他的后背,反而是陷入了一片柔軟。
這一甩力量之大,連帶著接住譚一的呂紅綾都跟著倒退了幾步。
見得那蠻夷重傷,鴉志四人也顧不得身上傷勢,一個個奮力而起,拼了命的補刀,不多時終是奪去了那蠻夷生機。
“啊!爽!”
五人還在為了這點小成就而感到雀躍之時,其他新兵就沒有這么好運了,場中戰局已是一塌糊涂。
“走不掉了。”吳峰此刻已是狼狽不堪,頭盔不知去向何處,整個人披頭散發,左臂之上一個血洞還不住的流著涓涓鮮血。他退至呂紅綾和譚一二人身邊如此說道。
場中的安北軍眾將士,已經損傷過半,那蠻族精兵此刻成合圍之勢,向眾人涌來。
“一會你我率老將殿后,讓他們向城門退去,能活一個便多活一個吧。”
呂紅綾面色平靜的說道,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對死亡的恐懼。
此刻,這已是最優解。
吳峰心中痛罵了一聲,但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再次毫不猶豫的沖向了那蠻夷之中…
“譚一,你算是我唯一的徒弟,好好活著吧。他日若有空,替我立個碑,來我墳前祭拜一番,也算我不白教導你一場了。”
她望向譚一,雙目猶如一汪潭水,深不見底。
那眼底并沒有絕望的神色,只是有幾分淡淡的悲戚和遺憾。
譚一本想再說些什么,可佳人已是轉身離去,眨眼間淹沒在人海之中…
在天幕倒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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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之上已經是一片片破碎的殘體,殷紅的鮮血已經浸染了大地。
余下的人已然忘卻了生的眷戀,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兒,耕作在紡間勤懇的妻子,和漸漸的枯萎了年華的老母親。
他們眼中什么也沒有留下,已然困獸般咆哮,要與那惡敵同歸于盡。
生若不能成大夢,死應衛疆破蠻夷。
慘烈,決絕。
鴉志一行新兵已是快步向著城門口逃去…
“快走啊!”看著站在原地躊躇不前的譚一,鴉志大聲的叫喊到。
“……”
他遲疑了。
“別讓他們白白的犧牲。”
嚴肅也是收起了往日里的嬉笑,真正的嚴肅說道。
譚一終是邁出了步子,隨著眾人向城門口逃去…
只是隨著一步步遠離,他只覺得腳步愈發沉重…
手中的晨光,隱隱間仿佛在低語…
“快點快點,就快到了。”新兵中,已是有人看見那風雪之中巍峨城墻,不由得雀躍出聲。
“呼…”鴉志等人,也是長長嘆了口氣…
“不對?譚一呢?”
四下張望,譚一竟已是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