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這才注意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原來不知不覺就練了這么長時間。
威廉便道，“進來吧。”
老約翰頓時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個木制托盤，上面是一大盆白花花的肉湯，還有半條白面包。
他看到房間里一片凌亂，威廉拄著劍站在那里，心里就明白了幾分，擔憂地道，“男爵大人，您傷還沒好，何必那么急著練劍？”
威廉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道，“老約翰，不用擔心，我對我的身體的熟悉程度正如你對我的熟悉。我已經完全好了！不妨礙我重新鍛煉了！”
“可是……”老約翰還是擔心不已。
“把湯拿過來吧！”威廉打斷老約翰的話。
“是。”老約翰只得把話吞進肚子里，把托盤放到桌子上。
桌子上還放著一面古怪的鏡子，而桌子周邊也是最整潔的，這讓老約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然后側立在一旁。
威廉大步走了過來，一個邁步就到了桌子面前，手一抄，陶盆就落在了手里。
威廉是一個窮酸的新貴族，別的貴族用銀器，他還在用陶器。
也就是威廉不太在意這些表面功夫。
只是老約翰卻感到羞愧，他發誓一定要幫威廉把領地經營成一個富裕的領地，讓威廉擁有一個貴族應有的體面。
“孩子男爵”這一個戲稱已經從帕特雷城傳來尼塞小村，老約翰每每聽到這個詞語就氣的咬牙切齒！
帕特雷城里的娘娘腔，哪里知道狄卡斯男爵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一人對抗兩個騎士級殺手的勇士。
那些娘娘腔恐怕連劍都拿不起了吧？
可惜，威廉禁止他們宣傳，老約翰才不得不把怒火憋在心里。
威廉練了一個下午的騎士劍技，早已經餓了。
他張開嘴巴，肉湯就被他一口一口吞進肚子里。
肉湯只加了粗鹽，味道有點咸，還帶有一點苦。不過真正餓肚子的人是不會在意這個的。
喝完了肉湯，威廉又拿起了白面包，狼吞虎咽起來。
老約翰在旁邊連連提醒道，“男爵大人，禮儀，禮儀！貴族的吃飯禮儀，大人，慢一點，慢一點。”
“不要在意這些沒卵用的東西！老約翰，我們的目光應該放在真正有價值的事情上面！”威廉口里嚼著白面包，含糊不清地說著。
老約翰只得苦笑。
沒多久，威廉就把所有的白面包吃光，他打了飽嗝道，“七分飽，剛剛好！”
然后威廉才望著老約翰，道，“老約翰，這幾天我讓你做的人口登記，做好了嗎？”
威廉養傷這十天，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干，他讓約翰父子，按照他給出的方式，對尼塞小村做一個簡單的摸底調查。
畢竟偉人都說過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做好了，男爵大人。”老約翰肉疼地從懷里拿出兩張羊皮紙，他不解地問威廉，“男爵大人，這種小事由我們記著就行了，為什么要浪費兩張寶貴的羊皮紙呢？”
由不得老約翰不心疼。
一只羊只能生產四張羊皮紙，因此羊皮紙的價格高昂。
有些地方，一本用羊皮紙編訂的書，甚至可以買一座葡萄園。
而一般小貴族，家里都沒有幾本羊皮紙書。
在老約翰看來，這些領地人口上的小事情，記在腦子里，或者記在石板上就可以了，又何必浪費寶貴的羊皮紙呢？
威廉知道老約翰心疼，也知道老約翰現在是以自己的管家，來替自己考慮問題。
不過眼界不同，看事情的角度就不同，看事情的深度就不同。
所以威廉只是笑笑，從老約翰手中接過羊皮紙，“這可是珍貴的第一手研究資料！”
在威廉的跟隨者中，他是唯二懂得書寫法第爾公國文字的人，另一個是他的兒子，小約翰。
所以老約翰才被威廉派去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