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為肅藩的武將,他又怎么敢讓朱桂去行此險計,便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啟稟殿下,此計確實是好計,但是殿下是千金之軀不宜冒險。即便是去偷襲拔都的老巢,也應該由臣去,殿下還是留在大軍中比較好。”
這個方案朱桂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經過他仔細的權衡,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方案,便搖了搖頭,對景川侯曹震和其他的大小將領說道:“景川侯為寡人著想,寡人心里很感動。
但是,行軍打仗自然是有危險的,寡人又怎么能躲在后方享清福,而讓兄弟們去冒險?
昔日曹孟德與袁本初在官渡大戰,曹孟德想要奇襲烏巢的時候,他手下的將領就以他親自率兵前去實在是危險勸阻。但是曹孟德不為所動,因為這是他的生死之戰,他若是不肯親冒矢石,將士們又怎么肯用命呢?
最后的結果大家也都知道了,曹軍在曹操的率領之下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終于攻破了袁紹的烏巢大營,逆轉了局勢。
今日之局面,與當年頗為類似,若是寡人不敢親冒矢石,那出去奇襲冷湖的四千將士肯定心里不安,說不定還會以為是寡人讓他們去當誘餌,如此一來,全軍士氣必然低落,軍心必然不穩,又如何能打勝仗呢?
只有寡人親自帶隊前往,將士們才會相信寡人是將他們當成主力,帶著他們建功立業的,如此一來,全軍將士哪一個不感奮莫名,人倍其氣,在此等的士氣之下,攻破冷湖就不難了。”
景川侯曹震被朱桂說得無言以對,確實,單從軍事角度上來說,朱桂說得很有道理,他去是最好的選擇,可以增加全軍的士氣,為戰斗增添不少勝算。
但是,作為肅藩的將領,他又怎么能讓藩王去冒險呢?于是,便又向朱桂抱了一拳,吞吞吐吐地說道:“可是,可是.....”
“不要再說了。”朱桂知道他們擔心什么,無非就是自己的安全嗎?可是,話說回來,打仗哪有不冒風險的?
他要是想當一個平安富貴的王爺,早就去大同了,來這河西干什么?
再者說了,危險和安全都是相對的,老是守在家里不肯出來,看似很安全,但是,等人家發展起來了再去平推你,那不就是最大的危險嗎?
所以,人需要謹慎,但是不能畏手畏腳,該出手的時候一定要出手,絕對不能含糊。
于是,朱桂便不再廢話,沉著臉,虎目一掃,用威嚴的語氣說道:“昔日李靖率領三千鐵騎就可以直搗突厥王庭,寡人現在有四千騎兵,怎么會害怕一個小小的冷湖?
況且,寡人身邊還有阿拉騰這個向導,他對這一帶的地形水文頗為熟悉,有他給寡人指路,寡人一定可以順利地抵達冷湖,為我肅藩建功立業。
我華夏男兒自冠軍侯以下,能守邊塞者多如牛毛,而深入敢戰者猶如鳳毛麟角,寡人就是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我肅藩的男兒。
昔日冠軍侯的雄風猶在,寡人遲早會帶著他們橫掃大漠,建立彪炳史冊的功勛。”
說罷,又提高嗓音,用不容冒犯的威嚴的語氣說道:“眾將聽令,依令行事,不得有誤,違令者,斬!”
話說到這個份上,景川侯曹震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和其他的肅藩大小文武一齊抱拳行禮道:“末將遵命!”
安排好軍中大小事務之后,朱桂便帶著孟德及其手下的四千鐵騎出發了,當然了,朱桂肯定沒有忘記阿拉騰。
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人質那么簡單了,而是成了他的向導,要想在大漠中行軍,向導是必不可要少的人,他們有時候比幾千甚至幾萬大軍還要重要。
眾所周知,在大漠中行軍,最重要的就是水源了,朱桂為了保證行軍的速度,這次是輕裝前進,肯定沒有帶多少水,如果找不到水源,別說攻打人家的冷湖了,估計最后渴都能把自己渴死。
而阿拉騰這個人也比較重要,他是青海王妃忽蘭的弟弟,也是他們的高級干部,對青海的情況可以說是了若指掌,青海哪里兵多,哪里兵少,哪里可以搞到補給,哪里的路好走,他心里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