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二叔,三叔。”
秦破軍第一個起身,快步走到秦羽衣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接著,他拉起秦羽衣左臂,將衣袖拉起,看著那一片白潔的肌膚,臉上終于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羽衣,你下次可不能再這么魯莽了,那巫木枯是什么人?豈是你能應付的?”
“爸,這事都過去了,還說有什么意思。”
秦云軒低聲道。
看了他一眼,這一次,一直是一位嚴父的秦云軒倒沒有發出訓斥。
“去和你爸說說話吧,這一周多來,他也受累了。”
秦羽衣點點頭,朝那邊走了過去。
“爸,三叔,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羽衣,該說道歉的,應該是我這位三叔才對,是三叔沒有保護好你,這次要不是小李……”
二十年前在南方幾乎就已經無敵的秦家破虜此時也不過是一位尋常長輩。
在秦羽衣中毒危在旦夕時沒流露出太大情緒波動,此時見秦羽衣平安歸來同樣也平靜異常的秦家家主秦破城站起身:“先吃飯吧。”
秦破虜至今未娶,整個別墅也異常簡單,只安排了一位保姆。
因為平時如果是家族聚會的話,一般都會在秦破城的住所,很少會到秦破虜的別墅來,所以秦破虜別墅里的餐桌并不大,是標準的六人餐桌。
當然,此時也無巧不巧正好六個人,可以容納,只是座位的安排顯得很有意思。
秦破城自然當仁不讓的坐在主位上,而秦破軍和秦破虜坐在了他的左手邊。
李浮圖作為在場唯一的外人,本來想坐在末尾,可是那個位置卻被秦云軒給搶先坐下。
結果導致他只能和秦羽衣坐在了一起,和秦破虜面對面。
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因為秦破城秦破軍秦破虜三人的在場,這毫無疑問是秦家最高規格的一場飯局。
這種待遇,哪怕杭城的那位一省總督都沒有享受過。
“爸,我想宣布一件事。”
這種場面,本來應該作為一家之主的秦破城先開口,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落座不久,卻是秦羽衣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所有人目光都向她看來。
“待會再說也不遲。”
秦破城目光移向李浮圖。
可秦羽衣這次沒有聽他的話。
“爸,我要解除和他的婚約。”
于無聲處起驚雷。
秦云軒震驚的看向自己的大姐。
一直以來,他都對大姐那位不知姓名的未婚夫,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姐夫’十分的抗拒,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但是到了現在,他心中的反感不知不覺間消除了很多。
當然,這也不代表他已經接受了這場安排,只是他奇怪的是,這十年來,大姐都一直都沒有抗拒,為何到了這個時候毫無預兆的突然要解除婚約?
秦破軍眼神閃爍。
秦破虜沉默不語。
哪怕李浮圖都扭頭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
在場之中,似乎就只有秦破城最為鎮定,仿佛發生任何事,都沒法讓他的表情產生波瀾。
“為什么?”
他靜靜問道。
“他已經白白耗費了我十年的光陰,我不想我未來的人生繼續耗費在他的身上,眾所周知,他的身邊一直沒有缺過女人。”
秦羽衣的語氣很冷靜。
“他配不上我。”
哪怕秦破城這個時候都沉默下來。
而作為被嫌棄的男主角,李浮圖面如平湖,沒有任何的難堪之色,從那張臉龐上收回目光,在心底道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