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人無可救藥的辦事效率最終還是沒有讓許澤盛等到收到郁金香卡的那一天。
停留期到,他只能放下生意,懷揣著巨大的恥辱與怒火,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只不過,他的落腳點并沒有選在大本營港城,而是去了龍國首府,那座經歷風云的千年古都。
京都城,他并不是第一次來,但這一次顯然與上幾次不同。
以往幾次,他都是作為‘團長’,帶領著港城代表團北上,住的是釣魚臺,面見的是最高層。
可這一次赴京,他自然不再有那么高規格的待遇,甚至都沒人接送。
當然,雖然心里多少難免有一些落差,但是許澤盛有自知之明,況且從一窮二白打拼出如今的家業,他也絕對不是一個承受不了起伏跌宕的人。
明白已時過境遷的他,沒有自不量力的妄圖敲響那座宮門,而是帶著禮品,去了建國門。
“許老?”
對于許澤盛的突然到來,在府內當起了一個閑散翁的曹修戈很是意外。
而更意外的,還是許澤盛。
“修戈,你腿這是……”
他盯著坐在輪椅上的曹家太子,神色僵硬,眼神充斥著掩飾不住的驚愕。
他與曹修戈曾有過一面之緣,也知道曹家在朝堂的地位。
只不過因為遠離政治中心,而且再加上一年前小兒子慘死,他不再那般關注京都格局變化,也根本不清楚這位前途無量的曹家太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瘸了腿。
饒是出身再如何顯赫,可一個殘疾,自然是不會再有多大的前途可言的。
難以置信之余,看著曹修戈成為了一個廢人,從郁金香國受盡屈辱回來打算拉關系做補救的許澤盛心里一時間難免大失所望。
“出了點意外,所以,現在都不用自己走路了。”
曹修戈舉重若輕的解釋了一句,對于這種毀滅性的打擊,卻表現得很是豁達,吩咐子鼠為這位突然登門的貴客泡了杯茶,沒有就自己的話題多談,很快笑著開口問道。
“許老怎么突然來京了?”
“謝謝。”
會客廳內,許澤盛壓抑內心的震驚緩緩坐下,接過子鼠遞來的茶杯,沒有倚老賣老,客氣道了聲謝,目光逐漸從曹修戈的腿上移開,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道。
“現在港城秩序一片混亂,經濟一片蕭條,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這才北上,共同商討一下解決之策。”
“原來如此。”
許澤盛冠冕堂皇,曹修戈似乎也信以為真。
“許老已臨近退休,卻還在為港城的安定繁榮而奔波,如此高義,著實讓人敬佩。”
“港城是我的故鄉,我親眼見證它是如何從一個小漁村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港城今日的繁華,傾注了太多人的心血,我不愿意看到數代人的努力最后因為一些野心家而毀于一旦。”
許澤盛喝著茶,句句大義凜然,只字不提自己暗中轉移資產的問題。
曹修戈像是不知情一樣,也根本沒有提及對方已經離開了港城幾個月的話題。
“許老高風亮節,懷瑾握瑜,晚輩自愧不如。”
曹修戈嘆息道,似乎敬佩萬分。
“晚輩如今身有重疾,也不能幫到許老什么,不過我可以給宋司長打個電話,她或許可以為許老提供一些有效的幫助。”
話中有話。
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