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僧面看佛面。
這是認識這么久以來,蔡紅鯉第一次向她開口求情。
納蘭明珠犯得確實是重罪,但是她接不接受審判,其實真的并不重要。
而且。
如果真的要防患于未然的話,那次在東海那家伙被殺手襲擊,她路過探望認出這位偽裝成姜明珠的納蘭遺孤的時候,就大可以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可是她沒有這么做。
那個家伙也沒有。
得到她的提醒,在明知這位‘姜明珠’心懷不軌伺機而動,可是他卻依然裝作不知情甚至繼續將對方留在沈嫚妮的身邊,從這一點,就足以看出他對這個納蘭一脈唯一幸存者的態度。
有些事情,她會提醒,但卻不會擅作主張。
況且,也正如蔡紅鯉所說的那樣,偌大的納蘭王族,眨眼間都灰飛煙滅,一個納蘭明珠,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不僅僅在蔡紅鯉心里,在宋洛神的意識中,更加覺得那個家伙是無敵的。
“我不會拿她怎么樣,但是我會關著她,至于要關她多久,我無法保證。”
最后,宋洛神給出了這樣的答復。
蔡紅鯉沒有再得討價還價。
能夠得到這種結果,對方已經是手下留情,再不滿足,那就是得寸進尺了。
“謝謝。”
宋洛神搖了搖頭。
……
蔡紅鯉走后,宋洛神隨即給李浮圖去了一個電話。
“想要你命的,是羅斯柴爾德的繼承人梯隊里最年輕的那位。”
“你是說,羅斯柴爾德·亨特?”
李浮圖的話音很快從電話里傳來。
宋洛神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
羅斯柴爾德·亨特,當時坐在羅斯柴爾德古堡餐廳里最靦腆最不引人注目的青年,或許誰也想象不到,這么殘暴的行徑居然是出自他的手筆。
“過段時間,我就回國。”
“納蘭明珠,我先替你關著了,是殺是放,你自己看著辦。”
宋洛神平淡道,幾年沒有任何音信,她雖然沒有像尋常女子那般大吵大鬧,但是那股怨氣,多多少少還是從語氣里流露出幾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理虧,李浮圖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他知道宋洛神在等一個解釋,或許很多人都在等,但是地底世界的經歷,在電話里三言兩語自然不可能說清楚。
“等我回來。”
他說道。
宋洛神沉默不語,見對方沒再說話,旋即把電話掛斷。
收起手機,她站在國安大廈的高處,俯視著京都。
她明白,如果不是遇到非常棘手的事情,他不可能消失這么久,但是理解歸理解,可是一個女人,又能有多少個四年?
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位驚艷了一個時代的女子,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