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擠出一絲笑容,“謝猛能……但周元喜能嗎?”
他只是謝猛案件當年的辯護律師,就算當年救了謝孟一命,和當事人的兒子怎么會產生信任關系呢?
要知道,甘禹對自己的父親都不是很在意,更不提一個外人了——他只是通過自己的邏輯判定,這個和自己流著一樣血的悍匪,不會迫害自己而已。
“珊姐,兩年前,周元喜是怎么代理到這場官司的?”
周先有些疑惑地開口了。
說句不客氣的話,雖然謝猛當年臭名遠揚,但你不得不承認,那一年關于這個悍匪的所有新聞,都吸引了社會上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對于一個律師而言,能代理他的案子,哪怕官司輸了,也能給自己帶來不小的名聲和數不盡的其它好處。
周元喜能在那么多律師之中脫穎而出,一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不知道。”
蘇珊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疑惑,“小弟,其實我和你一樣疑惑,當年周元喜是謝猛親自指定的……就像杜鵑提前三天給我授權書一樣。”
哦?
周先一下子來了興趣,眼睛一亮,他饒有興趣地開口了,“所以,當年的那個秘密庭審,也一定不在帝都吧?”
就和龍安那場對槲寄生的審判一樣。
蘇珊又點點頭,庭審過程雖然沒有公開,但庭審的地點卻不是什么秘密。
“這個套路。”
喃喃低語中,周先突然抬起頭,“珊姐,柳梢……你們不覺得很熟悉嗎?”
皺著眉頭,被點到名字的柳大組長開口了,“周先,你不是想說,杜鵑是在學習周元喜吧?”
“或者,學習甘禹?”
周先還沒有開口,一邊看熱鬧的趙利民插了一句嘴,“甘禹在帝都讀書,他應該聽說過周元喜的名字,所以……”
所以什么,趙利民沒有說,但眾人心里很清楚。
“師妹學習師兄,看起來很有可能。”
拍了拍巴掌,周先不吝惜自己的贊美,可還沒有等趙利民臉上的笑容消失,他又繼續開口了,“可我們為什么不考慮周元喜?”
“模仿周元喜,周先你什么意思?”
臉上的表情越發糾結了,柳梢有些不爽地開口了。
“杜鵑是個天才,極度聰明。”
把自己面前的水杯推到桌面正中間,周先目光炯炯地看著眾人,“這一點你們承認吧?”
三人齊齊點頭,就連距離龍安幾千公里遠的趙利民,在查閱了具體的案卷之后,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膽大心細,敢把警察玩弄于股掌之間。
“甘禹,孤僻,自負……他一樣是個絕頂的天才,對嗎?”
把柳梢面前的杯子推到桌子中間,周先笑了笑道。
再次點點頭,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里齊齊生出一股惡寒。
他們已經猜到周先要說什么了。
周元喜也是個天才。
“看來你們知道我的意思了……再說第二點。”
蘇珊面前的杯子也慘到毒手,直接淪為了前面兩個茶杯的陪襯。
現在,有三個透明的塑料杯規規矩矩地排成一列,靜靜站立在所有人面前。
“杜鵑,想殺死自己的母親;甘禹,已經弒母,同時隨時還會把所有的罪行推到他爹身上;周元喜,可能殺死了自己的弟弟。”
天才,孤僻,并且可能對自己的親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