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最終選擇的是雙管齊下。
這不是考試中的選擇題,只有一個答案,他手里有足夠的人手,完全可以兩手一把抓。
當然,所有的計劃都已經能給準備好,蹲守謝猛這會兒需要的只是耐心,外加一點點運氣。
趙利民主動帶領他的刑警隊員們接過了這個任務。
另一方面,重啟“紅衣殺手案”已經迫在眉睫。
對付周元喜這樣的聰明人,周先沒有短時間內必勝的把握,調查十年前的這個案子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實在不行,只要周元喜還在他的律師事務所,周先就隨時可以調轉槍頭開始盤他。
值得一提的是,柳梢也決定從監管病房里撤出來,開始陪同周先調查十年前的這個案子。
比起能夠待在周先身邊,蹲守或調查,她都無所謂。
懸在整個帝都警方頭頂的懸案要重啟,柳梢心底那點意圖對決謝猛的熊熊戰火,已經被對周先的擔憂瞬間淋滅了。
讓周先獨自面對那個紅衣殺手,她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十年了,也不知道紅衣殺手是男是女,是死是活。”
漫步在周先身后,柳梢嘆了口氣,元氣滿滿的柳大組長,這會兒少見的有些沮喪。
“柳梢,不用擔心。”
另一側傳來的蘇珊的聲音,大律師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憂傷,“江局長已經向上面申請了……其實就算查不出什么,大家也不會說什么。”
十年了,帝都警方一直都沒有放棄這個案子的調查,但收獲并不大,聽聞周先有意接手,他們沒有拒絕的道理。
而正是因為他們極度關注了十年,知道這個案子的艱難,他們也不會有逼迫周先立下軍令狀之類的行為。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蘇珊不希望周先在這個案子里折損了自己的威名。
作為當事人的家屬,她更希望周先能一如既往的用自己的“情感語言”,來創造另一個奇跡。
“那就行。”
聽聞警方不會要周先負責,柳梢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輕松不少,“申請舊案重啟需要時間,我們這幾天查查這個案子的資料?”
周先點點頭,這也是他這會兒的打算。
他現在正向著分局的檔案室走去。
……
十年前。
12月25日,平安夜剛剛過去。
凌晨五點的帝都已經很熱鬧了,五環區某條小巷的街角咖啡店,兩個女生正腦袋碰腦袋,依偎在一起說著悄悄話,享受著清晨的第一杯奶茶。
她們是附近藝術學校的學生,大清早出來是為了上午的考試做準備。
奶茶很甜,女生很美,兩個女生時不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引得年輕的男招待頻頻側目。
“嘎吱!”
刺耳的摩擦聲傳來,一個黑色的身影擠了進來,或許是房門大開時清晨的北風比較刺激,兩個女生有些厭惡地抬頭看了過去。
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有些艱難地移動步子,腳步輕浮蹣蹣跚跚。
他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另一只手升到自己的面前,使勁地晃悠著,力氣很大,沒有一點規律。
怪異的動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著這個男子踉踉蹌蹌向兩個女生挪了過去,男招待趕快從柜臺后面站了出來。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說些什么,那個男子就一下子撲到在了兩個女生面前的桌子上。
他的嘴巴張得老大,可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啊!!!”
一前一后兩聲尖叫瞬間彌漫了整個咖啡館。
原來,
她們已經發現,那個男子的嘴巴里全是血水。
脖子上,有血色的氣泡從黑色的圍巾里不斷涌出,然后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你們知道嗎,那個男人在那條小巷里整整走了十分鐘,這才在找到了這個正壓營業的咖啡館。”
“巷子里的雪地上,到處是不斷低落的血滴,如同綻放在雪地里的玫瑰花一樣,詭異而妖艷。”
放下手里的案卷,小嘴的聲音說不出的唏噓。
他剛剛來分局上班,就被自家老大一腳踢到了周先身邊,繼續當自己的導游和聯絡官。
“第一位死者戴了圍巾,所以傷勢才沒有嚴重到立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