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都沒行程,寧姌從醫院回到酒店,將手機關機甩到一邊,賴在沙發上安然自若的享受這片刻的閑暇。
她倒了一杯紅酒,慵懶地靠著沙發,喝得微醺睡了一覺。
再一睜眼時,外頭的天已經黑了。
寧姌抬手聞了聞自己身上酒氣,蹙起眉,從旁柜子隨手拿了一套浴袍,走進浴室。
客廳沒開燈,只有浴室玻璃門灑在地上一方暖黃微弱的光,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寧姌站在花灑下,水從頭頂流到她的下顎骨一路往下流。
洗完澡她正準備穿衣服,余光瞟到旁邊的全身鏡里,照出她的后背,后背上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以為是臟東西,寧姌又淋上沐浴露洗了好幾遍,那東西就像是長在她身上,怎么也洗不掉。
寧姌蹙起眉心,走到鏡子前側過身,水潑在鏡子上,散去了附上的霧氣。
她看清了后背上的東西,是一個看不清圖案的印記,看上去有些奇怪,似乎還有一點一點形成的顏色。
寧姌微瞇起眼,看了十幾秒,好像是一只……鳥?
那洗不掉的印記,隨著體溫上升逐漸顯露出來,顏色也漸漸清晰。
!
還沒等她確認,門鈴不合時宜的響了。
寧姌不再往下琢磨,穿好浴袍走出浴室,舉步去開門。
她剛剛洗完頭,長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忘了看貓眼,寧姌直接打開了門。
走廊的白熾燈映照,寧姌站在門口,左右望了望,并沒有看見人影,正準備關門,門卻被一道力撐著。
葉俏氣急敗壞地跳了一下,喊道:“沈淵寧!”
寧姌被這一喊,視線往下移,看到了葉俏,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是你。”
她抱起雙臂,看著葉俏淡聲問:
“找我有什么事嗎?”
葉俏抓了兩下小揪揪,朝她比了一個“1”的手勢,俏皮地眨眼道:
“你等我一下!”
寧姌揚了揚眉沒回話,淡定地站在原地,看著葉俏跑到隔壁的房間。
?
這丫頭住她隔壁?
不一會兒,葉俏折返回來時,手里抱著一籃子的零食,不由分說地直接塞到了寧姌的懷里。
寧姌穩穩地接住,瞅了眼又問:
“給我的?”
“一起吃呀,我一個人在隔壁好無聊的,”葉俏說著就要進來。
“我附近打聽了一圈,知道你在這兒,就想來找你嘮嘮嗑。”
寧姌堵在門口,將籃子還回到葉俏手里,毫無猶豫拒絕了她:
“改天吧,我準備睡覺了。”
說這話的時候,為了讓葉俏相信,寧姌特意地打了一個哈欠。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要是讓葉俏進來,照她那嘰嘰喳喳的性子,估計到凌晨都睡不著。
葉俏垂眸看了眼零食,一股熱情直接被寧姌潑了一盆冷水……哦不,是冰水,她透心涼。
她微微撅著小嘴,眼巴巴望著寧姌又重復問了遍:
“真的不要跟我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小仙女嘮嗑嗎?”
“不要。”寧姌無情地回絕道。
最后她深吸口氣,妥協地從唇中吐出兩個字:
“好吧。”
臨關門前,寧姌又拋了句話給她:
“還有,我不喜歡吃這種垃圾食品。”
雖然嘴上那么說,但她的眼底卻覆了一抹淺淺的笑。
寧姌關上門往樓上走,路過客廳的時候,余光中她瞥見了散落在桌面上的劇本。
她最討厭背書這種東西了,一背書腦闊就疼,看來以后劇本這東西真是不接觸不行了。
算了,慢慢來。
也不管頭發沒干,寧姌找到床倒頭就睡。
月明星稀,薄薄的云層繪制出一道白色圍巾,像是在宣告秋日到臨。
×××
次日清晨。
天邊翻了魚肚白,太陽透過云彩出落,陽光像是舞動的少女。問世的第一縷降落在那面大的落地窗上,折射到室內的灰色大理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