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遇拿過藥箱,轉身又進了房間。
陳淮望著他的背影,默聲笑著搖了搖頭。
暖黃的燈灑滿整個房間,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清淡的木檀香,安神的那種。
床的女人側躺著,一雙長腿蜷縮著,整個人抱成團。
池遇抬眸看向空調,略微蹙了蹙眉,細心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些。
他又拿來了一件,自己沒穿過洗干凈的白襯衫,看著她那后背,猶豫了下,沒給她直接換上。
依照寧姌的臭脾氣,要是知道他招呼不打,直接就把她衣服換了,估計得炸。
他從藥箱里拿出碘酒棉簽紗布等,給寧姌處理好傷口。
燈光灑在女人身上,襯得她睡容格外嫻靜,眉間還是布了些許警惕。
池遇的臉色依舊難看,一雙劍眉就沒舒展過,那道傷口不像是劃在她身上,倒是更像劃在他心上。
疼得他大氣都不敢大喘一下,每呼吸一次,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輕微的顫抖。
那道刺眼的傷口往上,是一個黑色的印記,細看之下,是一只鳳凰的圖案。
池遇看著那個圖案,沒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寧姌像是察覺到了,眉頭蹙得更緊了些。
看著她那樣,池遇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第二世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
池遇幫著掖好被子,又怕她著涼,特意在腳那邊多添了一張毛毯。
池遇臨走前,又在桌上給她留了一張小紙條。
等他拿著小紙條出來,陳淮在外面已經等候多時了。
池遇隨手把藥箱放在一旁柜子上,邊大步朝著外面走,邊解著袖子的扣子,往上挽了兩道。
陳淮跟在后面,二人驅車又離開了酒店。
車子一路開出郊外,停在一間荒舊的倉庫前。
這一塊是池氏旗下的產業,只不過后來搬遷,這一帶便冷清了。
周圍方圓十里,都看不到一個活人的氣息,死一般的寂靜。
此時郊外的地區偏僻,加上現在已是凌晨,就算是發生了什么也不會有人輕易發現。
門口的人見是他,連忙給開了門。池遇長腿一跨,朝著倉庫里面走。
池遇大步往里走,中間擺著一個凳子,凳子上坐著一個人,頭上被麻袋套著。
旁邊黑衣人走上來,摘掉了那人頭上的麻袋。
那人掙扎了一番,微瞇著眼適應光亮后,晃了晃自己的紫色頭發,望向池遇。
“您是……”紫毛仔細的辨認,“嘿喲,池爺啊。”
“池爺這么晚了,用這個形式把我‘請’到這個地方,是有什么事嗎?”
池遇眼神示意旁邊的人,給他松了捆綁手的麻繩,目光冰冷地盯著他,聲音如同地獄傳來:
“你哪只手動了她?”
起初,紫毛還沒反應過來,池遇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池遇連著給了他兩拳,打得他唇角出血。
他又沉悶地問了一遍:“你哪只手動了她?”
還沒搞清狀況,紫毛便挨了兩拳,心中怒火克制不住,朝池遇吼到:
“姓池的!你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誰么,你再打我一次——”
“那就試試。”
池遇接過他的話,又給了他一拳頭,直接將他整個人掀翻在地。
池遇扯著脖間酒紅色領帶,往前走了兩步,膝蓋抵在他的肩膀,拽起一只胳膊就是一擰。
給他安排了一套池氏“正骨手法”。
紫毛躺在地上,雙臂被卸掉,宛若一攤無骨的“雞爪”。
陳淮看著紫毛那個下場,還有池遇臉上那,周身氣場殺氣逼人。
較比上一個好的是,這一次沒見血。
在場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光是聽著紫毛那慘叫聲,都覺得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