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線?攔水線?這都是在說些啥呀?”原本只是因為聽到折疊桌在宋代的時候就已經被發明了出來進而感到很是驚訝,沒有立刻轉身離去的李誡面對著計無否接下來的解說,表示自己完全聽不懂了。
“哦,這個啊,這個我知道!”看到自己的舅舅蹙著眉頭一臉茫然,倪千金雖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根據自己以前從計無否那里了解到的別的知識,對這兩個陌生的名詞加以解釋。
“印章這個東西舅舅你雖然沒有用過,但是你總該知道吧?雕刻一枚印章就分為陰刻以及陽刻兩種方式。”
“把自己所需要的文字以凹下去的方式進行雕刻,從而保證在印章接觸印泥的時候,沾染到紅色印泥的部分,是并非我所需要的文字部分,那么,蓋章的時候所得到的紅包白的這種刻法,叫陰刻。”
“反之,我把我不需要的部分以凹下去的方式雕刻,隨后在蓋印時,讓我所需要的文字直接接觸印泥,隨后得到白底紅字的印痕,這樣的方式就被稱之為陽刻。”
“即:凹下去的為陰,凸出來的為陽。所以,桌子邊緣加陽線也就很好理解了。在距離桌子邊緣一兩厘米的地方,設置高出桌面幾毫米的小木條,這樣的陽線可以保證打翻在桌面上的液體不會直接順著桌腿流淌到別的地方,于是,這種東西就被稱之為攔水線了。”
“喲,你這個丫頭不得了啊!看來花錢買的那么多東西不是白買的,不管怎么說也還是從計家的這些產品當中學到了點兒知識嘛!”
眼看自己的外甥女說得有理有據、頭頭是道,李誡對倪千金預支零花錢的不滿又消退了一些——不管這些知識以后用得上還是用不上,能在花錢的過程當中長點見識總歸是好的。
“我們的最后一張桌子,是琴桌。古人所使用的琴,與吉他這一類的樂器不一樣,并不具有共鳴箱。因此,在一個普通的面板下方設置前后左右四板,外帶直接開出了通氣孔的底板,這樣附帶有共鳴箱的桌子也就應運而生了。”
“考慮到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風俗,女子在想要為客人彈琴但是又不能夠拋頭露面的情況下,會選擇與客人拉開一段距離,隨后借助琴桌的共鳴箱,放大自己所彈奏出來的樂曲聲。只不過當然,這種桌子的設計與制造初衷,已經框定了這種桌子的用途,注定了它的銷量會相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