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的氣氛，相當安靜。
明杳咬著唇瓣，灰蒙蒙的眼里氤氳著一層水霧，隨時好像要哭出來的樣子。
顧司霆皺了皺劍眉。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鮮少向人示過軟。
所以他現在整個人的神情，看上去也很傲嬌和別扭。
他是不可能再跟她道歉，或者說好話的。
“以后不準再隨便對承瑾笑。”
明杳，“……”他是不是管得有點太寬了？
但嘴上還是乖乖地，“那我以后只對四爺笑好嗎？”
顧司霆喉嚨一梗，心底掠過一絲異樣情緒，轉瞬即逝，他自己都來不及理清就消散了。
“也無需討好我。”
明杳擰著眉頭，兩眼淚汪汪地看著顧司霆，“四爺，你想太多了，我這副長相，對慕少是不具任何誘惑力的。”
她長相是平凡無奇沒錯，但承瑾不是膚淺的人，以前多少個貌美如花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追求的是精神層次的伴侶。
而這個小女傭，正在一點一點攻陷承瑾的心房。
從先前承瑾看她的眼神，顧司霆就能看出一點端倪。
“總之，記住我的話，以后沒事少在承瑾面前晃蕩。”
明杳眨了眨眼睛，“四爺討厭我，我做什么都是錯的吧？”
見她真的快要哭了，顧司霆心底不由得軟了幾分。
“沒有討厭你。”說出這句話時，他自己都愣住了。
最近他在這個小女傭面前，是不是有點過于反常了？
他并不是個有多憐香惜玉的人，可這個小女傭兩眼淚汪汪的樣子，莫名會觸動他心底的情緒。
他是不是有病了？
人家有男朋友，而且，他也是有太太的好嗎？
何況，就她那副尊容，配得上他嗎？
顧司霆冷沉著俊臉，“以后別動不動在男人面前掉眼淚，除了你男朋友，沒人在意。”
明杳，“……哦。”
垂下腦袋，沾著水霧的長睫，一顫一顫。
比起直接落淚，更讓人鬧心。
顧司霆單手抄在褲兜，大掌微微收緊握成拳頭，“進屋休息去。”
明杳站著沒動。
顧司霆懶得理她，往前走了幾步，但很快就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她。
她見他看過來，又急忙垂下腦袋。
一副委屈又怕得不行的樣子。
顧司霆太陽穴抽抽地疼。
這個小女傭真讓他頭疼。
“你想怎樣？”
明杳知道顧司霆已經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她不能再作下去了。
她抬起羽睫，顫巍巍地開口，“四、四爺，你又一次冤枉了我，我也不要你道歉，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
不待他說話，她又連忙開口，“保證不是犯法也不是讓你違背原則的事。”
趁機要走他一個條件，以后等他知道她是明杳的時候，也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顧司霆簡直要被這個小女傭氣笑了。
她還真是越來越膽大了，居然還問他要起了條件！
他什么時候給她一種很好說話的錯覺了？
“四、四爺，你若不想給就算了吧，我被您冤枉一下也沒什么關系的。”
顧司霆，“……你要我滿足你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