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顧司霆回到御園的時候,忠嫂繃著臉,眉頭緊皺地道,“四爺,太太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你昨晚太過份了點!”
想到太太白嫩嬌肌上那些青紫斑斕,她這個老婆子看了都心疼。
“今晚我沒有準備你的晚飯,太太什么時候原諒你,我就什么時候給你做飯!”
不待顧司霆說什么,忠嫂就朝傭人房走去了。
忠伯從后院過來,恰好聽到忠嫂的話,他拉了拉忠嫂,“你怎么能這樣對四爺說話?”
“你是沒看到他怎么對太太的!”
“四爺近些年脾氣還算克制了,怎么突然又爆發了?不會是發病了吧?”忠伯擔心地道。
身為四爺的忠仆,他們是知道四爺小時候經歷過什么的。
那對一個小男孩來說,絕對是一種永不磨滅的心理陰影!
后來有段時間,四爺被關進精神病院,過了將近一年,才被重新接回顧家。
自此以后,他變得沉默寡言,生人勿近,但若是有人惹怒了他,他就會像個魔鬼一樣。
心理醫生說他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這也是當初顧家幾位少爺中,他被放棄,不具備顧家掌權人競爭資格的原因之一。
最近兩年,他掌管了大權,搬來御園,沒有跟顧家那邊的人住在一起后,幾乎沒有發過病了!
忠伯和忠嫂以為,他恢復了正常。
忠嫂想到顧司霆曾經不幸的童年,心口泛起尖銳的疼痛。
她抹了抹眼淚,“少爺能活到現在,也真是不容易,我心疼他,可也心疼太太。”
忠嫂嘆了口氣,“反正我現在跟太太站一條線,太太不理四爺,我也不想理了。”
忠伯一個頭兩個大。
忠嫂回了房后,忠伯到了廚房,看到在里面忙碌的高大身影,他大驚。
“四爺,我來做飯吧!”
顧司霆脫了外套,身上穿著件黑色襯衫,衣袖往上卷了幾分,露出修韌的手臂,見忠伯進來,他搖了下頭,“不用,你去忙。”
顧司霆褒了個粥,又做了兩樣簡單營的小菜。
他親自端到樓上臥室。
臥室里拉著窗簾,房間里只開了盞橘黃色壁燈。
女人趴在床邊,蠶絲被蓋在她身上,三千青絲散落枕間,不知她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顧司霆將菜飯放到床頭柜上,他坐到床邊,指尖想要將女人擋在頰邊的長發撥開。
但還沒碰到,她就偏了下頭。
他的指尖,僵在半空。
“聽忠嫂說,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他嗓音低沉沙啞地問道。
床上的女人并沒有回應他。
兩人自相識以來,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遷就著他的脾氣。
他生氣了,她會笑意盈盈地哄他。
也許是因為他能做她助眠工具的原因,她鮮少對他生過氣。
就算生氣了,也只會離家出走,或者將他的電話、微信拉黑。
但這次,她沒有離開御園,也沒有拉黑他的電話。
直接是不理他。
骨子里溢出來的疏離冷漠,讓他感到心慌和不適。
顧司霆緋色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掀開被子,想要將她抱起來吃飯,但還沒碰到她,女人纖柔的身子就蜷縮成了一團。
像是極度反感他的觸碰。
顧司霆動作一頓,片刻后,還是將她連同著被子一起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