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頭出現在了劉峰面前。
禿頭,大圓臉,深凹下去的直勾勾的眼睛,寬而扁的鼻子,這完全就是工地上搬泥兜子的工人,哪里像一個大學教授啊!
但若多看幾眼就會發現,透過粗獷的外表,一絲人性的善良和毫不偽裝的樸素展露出來,讓劉鋒認出,這位相貌平平的老人,正是自己和陳刀的老師!
“老師!”劉鋒喊了一聲。
“哎~”
聽到這聲應答,劉鋒情不自禁的敞開雙臂,淚腺仿佛受到刺激一樣,酸的一下,聚成了幾滴感動的眼淚臥在眼眶。
老人也伸開了雙手,迎接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擁抱。
“老師!!!”
一聲更大的叫聲從某個激動的人口中傳來,一個大黑耗子從劉鋒面前串了出來,一把抱住老頭。
這人正是激動的陳刀。
看著那對深情的師生,劉鋒尷尬的扣了扣鼻孔,幾滴眼淚也被生生憋了回去。
作為營地負責人的劉鋒,職業素養迫使他的視線從老師離開,緩緩的掃視四周。
1...2...3...4...5...加上老師...6!!!
六個人,我靠,無線電上不是這么說的呀!
這可給劉鋒整懵了,原本以為就老師和師母二人!
寒暄過后的胡教授看出了劉峰的疑惑,也是尷尬的笑了笑道:“阿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師娘,你知道的!”
“我的學生,許宏一家三口,那是他愛人,抱著的,是他5歲的小女兒許冉冉。”
“還有......”
劉鋒的耳邊已經沒有聽清胡教授在說些什么了,他的眼睛被一旁的一個少女所吸引。
通體的白發,晶瑩剔透的皮膚,在日光下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血管,再加上憂郁的眼神,讓她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
而真正吸引住劉鋒的還是她的衣服,不,是病服,白藍相間的條紋,在灰塵遍布的樓頂上,顯得嶄新無比,就像是早晨剛洗曬好的一般,完全不像是末日的裝束。
胡教授看出了劉峰的疑惑,支支吾吾道:"這...這...這是我侄女...你...叫她雪兒就好了。"
胡教授一把將她拉過來,拍拍肩膀道:“這是劉鋒,你管他叫哥哥就好。”
“鋒...鋒...哥哥.好...”雪兒生硬的從嘴里擠出幾個字。
“哦,你好!”劉鋒出于禮貌性的將手伸了出去。
哪知本就敏感的雪兒又嚇得兩手擋在胸前,向后退了幾步。
晾在半空中的手顯得十分尷尬。
“她比較靦腆...”胡教授匆忙解釋道。
“哦!沒事,光顧著寒暄介紹一大堆啰啰嗦嗦的話,反而會耽誤正事,剩下的事情,咱們回營地再說吧!”
“事不宜遲,這就出發!”劉鋒說道。
“好!這就走。”胡教授回答道,接著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拍腦門道:“哦!東西。”
然后便從后面拿起一個半個人高的登山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