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我起的特別早,倒不是因為說,下午要回學校,我作業沒寫完,著急補作業。
那是我人生有史以來唯一一次沒有在周日快回學校的時候補作業,因為要經歷第一次返校,我很早就把作業寫完了。
而且也就是因為第一次返校,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慌,具體為什么慌,我并不知道。
即使我知道前一天我爸媽已經幫我鋪好了床,即使我知道我作業已經做完,即使我知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但那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寂寞感總還是充斥著我的全身,就像是你明知道下午就是世界末日了,可是你做任何事都無法挽救的那種無力感。
想節省剩下的時間,想要做點什么讓自己覺得不是在浪費時間,甚至前一天晚上熬到很晚,就是為了讓自己認為還有很多時間,來抵消自己心中的不安。
其實我挺不明白的,為什么寄宿制的學校要我們周日返校,明明也不上正經課,也就是對對作業,可卻要我們放棄美好的周末回校。
而且,因為是周日回校,周日從早上開始一整天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么不能周一早上回校呢,我總是這么想著。
最終還是沒對抗過心中的不安,我一點半就去學校了,對,要求三點半,我一點半就去了。
并不是我吃了沒事兒干,而是因為我老是害怕有什么東西沒有準備好。
所以我這么擔心,索性就早早去了學校,因為我覺得,老待在家只會覺得什么都準備好了,到學校實踐一番,大概才能知道哪兒出了問題。
也確實出了問題。
因為周六周日都會陸陸續續有家長來幫學生鋪床,所以學校的門一直是開著的,但是門衛并沒有人,所以我就進去了。
更牛的是,我到班級,居然發現,已經有人比我先到了,問起原因,倒是與我不同,因為她爸媽下午有事,就中午來鋪床,一并送她來了。
她解釋完后,我朝她笑了笑,笑罷,她也繼續去補她的作業去了。
“我靠,完蛋……”我突然爆發出了驚嘆。
她抬頭看向我,滿臉的奇怪。
“我胸卡沒帶。”我解釋道。
老師說過,凡在校必須帶胸卡,不帶胸卡,無法跟著大部隊吃飯出操,還得叫爸媽來送。
所以我那時候可慌了啊,要是果真如此了,那還不得被臭罵一頓。
“要不你回去拿吧,反正現在還早。”坐在對面的女孩如此說道。
“這可以嗎?我可沒聽說過有進了學校除了放學和生病還讓出的。”我疑惑道。
對方聳了聳肩:“那現在除了這個法子還有別的辦法嗎?你現在不去取,等會老師發現了,非但吃不了飯,還得叫你爸媽送來。”
我覺得她說的對,所以索性就硬著頭皮向學校門口奔去,現在是下午兩點,也還沒到大規模的家長送學生上學時間,門口沒有車輛,也很少見到學生。
與早上上學和黃昏放學完全不同呢,面對眼前如此安靜,不見人影的學校,倒是讓我有了另一番感覺。
來的時候門衛室沒人,現在,當然也沒人。
所以,我很容易就通過了門口往外走,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心里卻又是一番滋味,因為這種進了學校又出來的第一次的新鮮感覺,著實讓那個時候的我有點欲罷不能。
今天一天都多了許多新的事情,著實讓我這顆心懸了又跌跌了又懸,起起伏伏的。
很快我就到達了家,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沒有鑰匙。
“我記得我明明走的時候踹到口袋里的啊!”我心聲焦急,最后演變成了跺腳。
最終我摸索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鑰匙。
萬念俱灰的我崩潰地“啊!”地叫了一聲。
隨后我便背靠著門,緩緩地坐了下來。
怎么辦,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找鄰居,打電話給我爸或者我媽,二,回學校,讓老師打電話給我爸媽。
我斟酌且掙扎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選擇前者。
因為六樓七樓是頂樓,都是我家,所以我敲響了502的門,很快鄰居家的阿姨便開了門,我也花了點時間解釋了一下,她也很樂意把手機借給我。
我爸今天原先是在家休假,但出去辦了點事,順便把車洗了。
我被他領回家,一頓臭罵當然少不了,我一邊聽著他的說教一邊被他領著上車。
“真是的,每次走之前讓你檢查兩遍你都不檢查,就是不帶腦子。”他說教道。
“我檢查了,我從上午就開始檢查了。”我狡辯道。
“還狡辯?”他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