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走吧。”說完,他將一物塞到樂謠手里,轉身就走。
樂謠氣得咬牙切齒,對著葉嗣寒的背影揮了兩下拳頭,知道葉嗣寒帶著毛豆進屋,她才低頭看向手中的東西。
竟是個小錢袋。
她打開才看見,里面竟有三兩銀子那么多。
他們這種窮苦人家,這三兩銀子,怕是都要夠一年的花銷了。
拎著錢袋發了好一會兒呆,腦中忍不住浮現一句話:這男人,好像也不是特別過分啊!
不對!樂謠搖搖頭,將腦袋里那些莫須有的想法甩出去,走到葉嗣寒的房間門口,敲門。
沒動靜,她知道葉嗣寒定知道是她過來了,沒動靜說明不想見她。
但她今日還非要問清楚此事,遂又敲了一下門沒有回應之后,她便伸手將門推開了。
葉嗣寒似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破門而入,愣了一會兒,又了然。
果然是這兩天,她的舉動太具有迷惑性了,讓他都忘了,這女人最初就是這樣的人。
“出去!”葉嗣寒冷聲道。
“兩句話,說完就走。”人家都給和離書了,樂謠總不至于繼續賴在這里,揚起手上的錢袋,“你這是什么意思?”
“世道艱難,你一個女人沒有銀錢傍身,不好過活。”
“多謝你為我著想了。”樂謠聳聳肩,也不慎在意,“所以,最初你不肯給我休書,到底是為了不讓我一個人死在外頭,還是單純想要脫離苗家?”
葉嗣寒沉默不語。
可要點點頭,“我知道了。”說完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男人根本就是想通了,想要脫離苗家,怕是他早就開始為自己打算了,不然不過一天時間,他又是如何得到這些銀錢的?
虧得樂謠還當他是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漢子。
第二天一早,葉嗣寒醒來的時候,樂謠的房間已經空了,屋里收拾的一塵不染,唯獨她的身影,消失不見。
心中微動,卻不想,當天晚上回來時,兩個孩子卻都不見了。
他發了瘋似的找人,卻見樂謠從胳膊出來,手上牽著的,正是毛豆,而毛豆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糖人,見著他過來,站在樂謠邊上,笑呵呵的喊“爹爹!”
“爹!”
子書手上還拿著一個撥浪鼓,眼底都是喜色。
“你……”他看向樂謠,想問她怎么又回來了,可樂謠沒回他那兒,而是在他隔壁住下了,他也沒資格將樂瑤趕走。
“我拿了你給我的錢,到鎮子上轉了一圈,發現無處可去,就回來了唄。”樂謠笑得毫無芥蒂,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年知交呢,誰又能想到,這倆人是昨天才剛剛和離的夫妻。
“爹爹,娘給我買了糖人。”
“還有我的撥浪鼓。”子書也顯擺式的搖了兩下,清脆的聲音很是悅耳。毛豆舉著糖人想要遞到葉嗣寒嘴邊,“爹爹吃。”
“爹不吃,毛豆吃吧。”葉嗣寒按下毛豆的手。
樂謠忽然苦著一張臉,逗毛豆:“果然是有了爹爹就忘了娘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