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裹挾起陰風擋在西廂房門口的哪里還是剛才那個狐媚的新娘,卻分明是一只青面獠牙鬃毛倒豎的黑豬妖。
曾寬被嚇得一個趔趄向后摔倒,一手撐地一手緊握燭臺直指前方,顫抖著說道:
“我操,何……何方妖孽?膽敢為禍百姓,當……當真不怕我龍虎山天師嗎?”
“哼,區區一個三錢天師也敢來陳倉郡壞我的好事?不過你既然來自龍虎山,想必應該也有幾年修為,吃了你自然對我大有裨益。”
那黑豬妖甕聲甕氣地說著,一步步向癱坐在地上的曾寬逼近。
曾寬做為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何曾見過這等驚心動魄的場面,他心頭猛地一沉,于慌亂之中暗暗地思忖著對策。
這副身軀的原主既然是一名天師,想必應該修習過一些斬妖除魔的技能,輸出效果如何暫且不提,最起碼先擺幾個花架子出來用以迷惑對方,哪怕拖延下時間也好。
然而經過大腦快速地在記憶中檢索,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真他媽廢物,我要是師傅,也得把自己趕下山自生自滅……什么都不會還好意思自稱天師?
曾寬還在左思右想地琢磨對策,這時黑豬妖手中忽然幻化出一柄閃著暗光的烏金巨斧,巨嘴一咧,吐出一口渾濁的腥氣。
曾寬見狀,忽然靈機一動,他倏地向前方扔出燭臺,同時伸出右手二指并攏做劍,口中還念念有詞道:
“雕蟲小技,看我大威天龍!收!”
那黑豬終究是妖,縱使有百年道行加持,遇見相生相克的天師也難免忌憚三分。
此時又見曾寬祭出隨身法器,口中符咒也似有威嚴氣象,于是急忙閃身躲避。
曾寬見佯攻得手機會難得,立即于千鈞一發之間從房門的縫隙里滾入院中。
翻滾之后雙腳一落地,曾寬來不及站穩身形就急忙向大門外奔去。
可是還沒跑兩步就正好踩在自己剛才扔到院里的桃子上面,摔了個仰面朝天。
曾寬顧不得身上劇痛,想要掙扎著起身,然而閃念之間,那黑豬妖已經追至身前。
“豈有此理,膽敢戲耍本將軍,你這天師莫非是個贗品?”
黑豬妖半蹲在地上,右手提斧,左手撩起曾寬的頭發。
“面貌倒是清秀,沒想到卻是個繡花枕頭,龍虎山不過爾爾。”
“大膽,我龍虎山的威名豈容你這頭豬妖玷污?”
曾寬雙手撐地,身體后仰,竟不知從何處升起一絲膽色。
“死到臨頭還想著維護師門的清譽,迂腐至極,本將軍這就送你歸山!”
說話間,黑豬妖手中巨斧一凜,帶起陰風獵獵作響,向著曾寬劈頭蓋臉砍過來。
得,百忙之中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卻沒想到落地成盒……曾寬此時早已萬念俱灰,唯有緊閉雙眼,舉起雙手擋在身前,同時說出了最后一句臺詞:“不要過來……”
四周寂靜無聲。
幾息之后,沒有等到利器加身的曾寬緩緩睜開雙眼,看到高舉巨斧的黑豬妖似被一道無形的氣墻困在原地,竟然無法再向前挪動一步。
“為何區區一個三錢天師會有如此強悍的念力,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豬妖手腳皆有捆縛之感,已經完全不聽自己指揮。
念力?這難道就是我的金手指?容我再試一試……
一念及此,曾寬盤膝而坐,拿起那個絆倒了自己的桃子,用袖口擦了擦污漬之后又咬了一口,然后才氣定神閑地看著黑豬妖說道: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哎~稍微把小腹收一收,再抬一抬胯。”
“打一組軍體拳。”
“跳一跳第八套廣播體操。”
“再來幾個銷魂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