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偷襲失手,表情一凜,忽然化作一股黃煙不見了蹤影。
想跑,沒辣么容易……曾寬一躍,縱身站上屋頂,手搭涼棚四處觀瞧。
百丈之外,一團黃煙凝聚成形,曾寬剛想催動念力擒拿,忽又消失不見。
穿越到此不足一天,便兩度撞妖,看來有必要夜探鎮妖司了……
曾寬抬腿從屋檐落入院中,身法輕如飄絮。
他手里反復掂量著那三枚銅錢,并不時地放到鼻下嗅一嗅,眉頭微皺。
“此人是何來歷?平日里有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曾寬看著目瞪口呆的村正問道。
此時的村正正處在世界觀重新塑造的過程當中,一日之內兩次跟妖怪打交道的他喉頭上下攢動,雙腿酸軟。
早知道就不娶那房小妾了,什么老驥伏櫪?什么寶刀未老?皆是狗屁!留著錢養幾個能人異士看家護院才是正途……
“天師大人,此人……姓蔣名平,三年前因躲避戰亂來我秦安投親。親戚是一位膝下無兒無女的鰥夫,雖然上了年紀身體卻是硬朗,不過自他搬來之后不久就意外去世了。這蔣平便趁勢將親戚的房產和兩畝薄田據為己有,后來又娶了梁紅玉的阿娘,并無所出。此人只是貪財嗜賭,除此之外也不曾見過為害鄉鄰。”
村正努力地回想從前,掰著手指頭說道。
三年前……曾寬暗暗地在心中計較著又被梁紅玉的阿娘出言打斷道:
“天師大人,妾身有事稟告。這天殺的蔣平除了容貌丑陋、好賭成性之外,對我母女二人也是任打任罵。只是因其身有異味,過門之后妾身堅決不肯與他同房共寢,對此他倒是不甚介意,獨自住在偏房。可是有次凌晨妾身起夜,聽得偏房處有細微聲響,過去觀看屋內卻空無一人,正待妾身轉身將要回屋之時,頓覺一股煙瘴從屋檐落下,隨后這廝竟從偏房走出……自此以后妾身每晚假寐,才得知這廝夜夜子時出門,兩個時辰內必回,無一例外。”
“嗯……帶我到他的偏房內看一看。”
曾寬雙手背后,跟著梁紅玉的阿娘來到偏房門口。
門一打開,便有一股夾雜著腥臭的異味兒撲面而來,令人掩面。
操,這畜生……曾寬屏住呼吸獨自進去探查。
屋內幾無像樣的陳設,只是正對門有一香案,暗銅色的三腳獸紋香爐內有九炷焚香燃燒殆盡,幾縷青煙裊娜。
屋角處鋪有幾張草席,曾寬目光掃過,草席騰空而起,除了幾根雞毛飄落之外并無可疑之處。
曾寬心下了然正待轉身出屋之時,忽然發現門口的房梁之上隱約有副卷軸露出了一角。
莫非這畜生還喜歡搞收藏……意念稍動,卷軸自房梁落下,懸空展開在曾寬面前。
卷軸上繪有一位白面書生,風儀閑靜,體態雄偉,此人端坐駿馬之上,雙手勒韁,目光偉正高遠。
畫旁附有一首草書寫就的七言,詩云:
萬里車書一混同,江南豈有別疆封?
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
“嘶~”
曾寬倒吸一口涼氣,這位莫非是……
不及細想,因為透過光亮曾寬發現這副畫卷的夾層之中還藏有一方白綢。
于是急忙催動念力取出,展開之后曾寬只粗略看了一眼上面所載,便頓覺天旋地轉、冷汗涔涔。
茲事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