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尾翩翩然施一個萬福,體態輕盈,勾魂奪魄。
“別這樣……本天師年方十八,叫哥就行。”
“天師哥哥~”
三尾一句狐言媚語出口,曾寬頓覺骨軟筋麻。
上頭……曾寬使勁搓了把臉,又拍了拍額頭,這才稍顯清醒。
“別套近乎,若是以后你膽敢害人,我定然親手將你法辦。”
饒是曾寬故意怒目而視,語氣卻是無論如何也生硬不起來。
“法辦?”三尾狐疑。
“用法力……辦你。”曾寬尷尬。
三尾吐了吐舌頭,俏臉微紅,柔聲道:
“天師哥哥身上衣物多有破損,狐兒去內堂看看是否能尋一件合體的新衣。”
說罷掩面退下,三步一回頭。
“龔秉筆如何看待此事?”
待三尾走后,曾寬看向龔世鏡,表情重又嚴峻。
“依老朽看來,此圖尚未完成。其中所標注的炮塔、角樓、暗道、器械裝備、駐軍人數以及換防時辰等還有待驗證真偽。此外,這只是咸陽一地的城防圖,想必函谷、潼關和長安等軍事重地應另有專人負責繪制。此圖一旦被證實,便可斷定北戎所圖甚大。”
龔世鏡捻著花白胡須,眉頭緊鎖,目光深邃。
“然。看來今夜我等需兵分兩路行事,在下和牛虎騎一路,趕回秦安守株待兔。有勞龔秉筆獨自一路,帶上此圖去往陳倉郡安撫史司,親自與經略安撫史大人道清原委,再做定奪。”
曾寬拱手道。
“我也正有此意,事不宜遲,趕快動身。牛虎騎行事魯莽,還請天師多多照看。”
龔世鏡凝眉看向牛皋,眼神中都是殷切。
“秉筆大人請寬心,黃鼠妖那般雜碎,俺能……打十個!”
牛皋巨口一張,聲若黃鐘大呂,在空蕩蕩的鎮妖司內回響不絕。
“天師哥哥請稍等!”
眾人正待出發,三尾雙手托著一襲青衣外衫走到曾寬面前。
“狐兒找了許久,只有這一件還算合身,也配天師哥哥的膚色,我幫天師哥哥換上吧。”
三尾說罷雙手抖開那件青衣繞到曾寬身后,曾寬立即會意,探雙臂穿上,隨后原地一個轉身與三尾四目相對。
微風乍起,衣袂飄飄。
“咳……多謝……姑娘。”
曾寬有點說都不會話了,他雖明知眼前的柔媚少女乃妖狐所化,但是面對這張標準的網紅臉,還是不免心神蕩漾。
唉,男人至死是少年。
“呵呵,天師哥哥喜歡就好。狐兒也是借花獻佛而已,多謝天師哥哥不辦之恩。”
三尾說罷又幫曾寬系上腰帶,于是更顯身姿挺拔。
這狐媚子……曾寬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三尾,今夜你獨自在鎮妖司,一定要幫我守好門戶。”
龔世鏡適時出言打斷二人,否則再任由其發展下去,這初涉人世的白狐指不定還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狐兒謹聽吩咐,諸位安心上路。”
三尾微微欠身。
操,就你這條毒舌,在電視劇里肯定活不過第一季……曾寬和龔世鏡對望一眼,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嘞!”
一旁的牛皋不解其意,只是憨憨地回了一句。
這就叫“頭腦醒目”?曾寬黯然神傷。
別不多敘,三人拿了鎮妖司腰牌,各騎快馬,分作兩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