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寬毫不介意自己從前的糗事被公之于眾,仿佛只是想在這個深秋的夜晚借著微醺的酒意,旁若無人地談起一件與己無關的陳年舊事而已。
“以曾天師二品巔峰的念力,如何會是廢柴?”
龔世鏡搖搖頭不解道。
“造化弄人吧,我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在某一刻突然頓悟,境界也隨之一日千里……或許這就是為何師傅當年不遠千里也要把我帶回龍虎山、又赫然將師姐許配給我的原因吧。呵呵……”
無利誰愿起早呢……曾寬說道這里,也是低頭苦笑了一聲,只是這笑聲里似乎蘊藏了千言萬語一般,聞之讓人悵然若失。
“似天師這般造化當今世上自是絕無僅有,想必日后定能晉升為一品天師,說不定還能做那龍虎山掌教、窺天下興衰。我等此刻能和天師共飲,何其有幸?來,讓我等再滿飲此杯。”
龔世鏡說罷高舉酒盞,又看了一眼因想起梁紅玉而正郁郁寡歡的韓世忠,高聲提議道。
“龔秉筆謬贊。我倒是從未想過要升什么一品、做什么掌教,只是見不得這世間百姓受疾苦、良善被欺壓而已,如果可以,跟隨本心、率性而活對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快事。”
曾寬說罷也舉起酒盞回禮,仰脖一飲而盡之后又突然大聲唱道:“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曾天師這略帶南粵口音的唱腔當真是別具一格,聞之讓人不禁想起年少時的灑脫與輕狂,只是老朽已這一大把年歲,此生再無少年游了。”
龔世鏡說罷又兀自斟滿了自己的酒盞,隨后和心不在焉的韓世忠舉杯一碰,又各自飲下。
“人生于世,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風景,龔秉筆又何苦自怨自艾?如此只能徒增煩惱而已。來,這些藕段和筍片非常不錯,鮮脆爽滑,一人多夾些嘗嘗。”
曾寬嘴里提議著,自己卻不動筷。待到他們二人將鍋中的藕段和筍片撿干凈時,便獨自肆無忌憚地將剩余的羊肉盡數撈到自己碗里,然后再優雅地放入口中細嚼慢咽,期間伴隨著“嘖嘖”聲不絕于耳。
“天師這么做便有些不太講究了。”
韓世忠見狀又把筷子放到了桌上,口無遮攔地說道。
“誠然。用姑娘吸引韓巡檢,又用年少打動老朽,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天師心思之歹毒、臉皮之無恥由此可見一斑。”
龔世鏡也憤憤不平道。
“哈哈,人心險惡,無所不在,我也只是想借此給二位生動地上一課而已,還企恕罪。嗝~”
曾寬毫無廉恥地打了個飽嗝,又擦了擦嘴說道。
“冠冕堂皇。”
“強詞奪理。”
“喝。”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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