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霜又欲發飆。
“我的錯……師姐莫要著急,那紅玉姑娘只是被妖禽擄走,可曾受傷?”
曾寬擔心地問道。
“不曾!倒是我……險些再也不會礙你的眼了。”
陸千霜說罷一扭頭,與玉爪交戰之時的驚險和委屈此刻竟一股腦地涌上心頭,而自己卻不知這滋味是苦還是酸。
“啊?師姐沒事吧?哼!那玉爪妖禽著實可惡,下次若再讓我遇上定將他碎尸萬段,以解師姐心頭之恨。”
曾寬說罷想趁機拉一下陸千霜的胳膊,卻被她無情地甩開了。
“說得好聽。”
陸千霜又嘟囔了一句,這才漸漸消氣。
“梁紅玉是誰?北戎又為何派人將她擄走?”
張浚聽得幾人說話,到現在仍是一頭霧水。
聽得張浚問話,曾寬和龔世鏡對視一眼后緩緩地說道:
“此中因果牽扯甚多,宣撫大人有所不知。當初偷偷繪制那張《咸陽城防圖》的北戎諜子黃鼠妖,按理說算是這梁紅玉的繼父。”
“在將那黃鼠妖誅殺之后,我可憐她母女無家可歸,便讓她二人暫時借住在陳倉郡鎮妖司。后在鬼市一戰中梁紅玉又機緣巧合地被那玉爪妖禽挾持為人質,韓守營為救她,將神臂弓暗施手腳后交給了那妖禽,這才換得她一條性命。”
“想必是北戎打探到我與韓守營來了鳳翔,又合力挫敗了完顏撒離曷的陰謀,因此被北戎視為心腹大患,于是便使出此等齷齪手段,將與我和韓守營關系密切的梁紅玉擄走以做人質。”
“如此說來,北戎必會有進一步的圖謀。”
張浚皺了皺眉接著說道,“看來事實已經與官家所想背道而馳了。曾顧問,本官當初如若依你之言將那撒離曷公開處斬以示抗戎決心,何至于造就今日這種局面?唉……”
“官家已將那完顏撒離曷放歸北戎了?”
曾寬驚道。
“正是,官家為了顯示我大景寬厚仁德,實則無異于放虎歸山……”
張浚也是無奈地搖頭嘆息道。
狗屁,明明是怯懦畏戰!想當年太祖皇帝是何等的英明神武,怎么傳至太宗之后竟一代不如一代?將來若是有機會,定要施些手段讓皇位重歸太祖一脈……曾寬心里腹誹著,嘴里卻說道:
“宣撫大人無須自責,官家乃一片良苦用心,只是那北戎賊子不受教化。為今之計,西軍當先下手為強。不知這幾日前線戰事如何?”
“攝于完顏撒離曷被俘,北戎主帥完顏婁室在攻占長安之后龜縮于城中尚未有進一步的行動。此時,永興帥吳玠正據守咸陽,威武大將軍曲端也已整軍待發。”
張浚不假思索地說道。
“時不我待。宣撫大人可令曲端親率涇原軍和環慶軍進駐邠州,進而收復延州府。再命永興帥吳玠攻下長安,以期對完顏婁室形成首尾夾攻之勢。”
曾寬看著掛在大殿東墻之上的秦州地勢圖,手指著長安城的方位說道。
“本官也正有此意。”
張浚雙眼微睜、目光游移,“不過,本官還是有些擔憂。”
“宣撫大人可是擔憂那曲端?”
曾寬直言不諱道。
“知我者,曾顧問也。曲端向來愛惜自身羽毛甚于其它,此番他又須直面北戎兵鋒,本官恐怕……”
張浚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