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笑鬧成一團的眾人,宮闕心情極度舒暢,原本空缺的胸腔就像是被什么填補了一般,暖暖的。
她總覺得日子就這樣挺好的。
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等等,徐苑去哪了?
宮闕覺得許久沒見她出來玩,沒了她,身邊倒是少了許多聲音。
如是想著,她悄悄退出了這場熱鬧,舉步來到了徐苑房門外。
屋里安靜異常,宮闕敲了敲門,沒人答應。
有些好奇,宮闕踮起腳尖,食指蘸了些口水在窗戶紙上戳小洞洞,透過那一個小洞洞觀看著屋里的景象。
四處都干干凈凈的,一看就是被玉兒收拾過。
但很神奇的是,徐苑居然沒有把屋子弄亂。
按常理來說,她應該在里面。
怕她出事,宮闕輕聲道一句“我進來了”,旋即輕輕推門而入,轉身,關好門,脫下沾染涼氣的斗篷后才敢朝著屋里走去。
那人就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擺弄什么,聽到有人進來就如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趕緊把手頭的東西藏起來。
宮闕手撥珠璣,緩緩打量了那東西所在的地方,又看了看徐苑,聲音輕緩:“在做什么呢?害怕我看見?”
“沒、沒什么呀。”徐苑試圖裝傻,但她那點小心思宮闕還看不明白?
只見某只壞心眼的小團子伸出手來佯裝想要將那物什拿走,嚇得床上的人趕緊捂好被子,連忙搖頭道:“不能看,不能看!”
那東西究竟是什么,宮闕沒有看到,可她一打眼倒是看見徐苑手上密密麻麻的傷痕,看起來是縫補的時候扎到手了。
還不止一次。
宮闕有些疑惑:“你在做針線活兒?”
徐苑點了點頭后又趕緊搖了搖頭:“沒有沒有?”
宮闕試探道:“衣服嗎?”
徐苑:“暖手筒。”
宮闕:“你一直在做?”
徐苑:“沒有做。”
宮闕:“做幾天了?”
徐苑:“三天。”
宮闕似乎掌握了跟徐苑套話的門路了,話說面前這位是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這個事實啊?
她緩緩牽過徐苑的手,看著上面密密麻麻針扎過的痕跡,輕聲問道:“疼不疼?”
“不疼,嘿嘿~”徐苑將手抽回,將被子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擺弄給宮闕看——
那是一個根本不成形的暖手筒,針腳粗糙笨拙,但能看出來縫制的人一直很用心。
“只可惜母妃不會縫,不然一定早就縫好了。”徐苑摸著那上面的絨毛,有些悵然若失地說道,“有了這個,遲遲冬天就不會冷了。”
“你從哪里學來的這個?”
“從秋菊那里,有一次母妃看見她在做,說是要給自己的妹妹寄過去,她說有了這個,她的妹妹就不會再冷了。”徐苑看著手中賣相極為難看的東西,癟了癟嘴,有些委屈,“為什么秋菊做的那么好看,母妃做的就這么難看啊?明明母妃也有在好好縫的。”
“呃……”宮闕撓了撓小腦袋,不知道跟她怎么解釋“技術”這個事情。
雖然她是一片好心,可再這么做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又容易弄傷自己又浪費材料。
不過既然她想要學點東西也好,至少不會再吵著鬧著要出去玩。
看著她身旁的針和線,宮闕歪了歪小腦袋,思忖了一下。
忽地,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
對了!就是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