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男人很快有了主意。
要把福利院的防御力量進一步削弱,把更多的凈世會成員引出來,他必須在教堂制造騷亂。
他裝作很疲累的樣子,走到教徒們睡覺的地方,躺了下來。
旁邊的教徒仿佛沒看見,瞪著眼睛看向棚頂,目不轉睛的,就像上面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一樣。
長發男人也不由得瞪大眼睛看了看,除了浮雕之外什么都沒有。
“哈耶!”
他用上神教的祝福語打了個招呼。
“哈耶!”
教徒隨口回答,眼都不眨一下。
“教友,你在看什么?”
“我在數數。”
“數什么?”
“你看到上神旁邊桌子上的那個花瓶了嗎?”
長發男順著他目光上看,果然看到一個彩色花瓶。
“花瓶怎么了?沒什么特別的。”
“你看到里面插了幾枝花?”
“嗯,一二三四五,五枝。很容易就數完了。”
“中間那枝是什么花?”
“菊花。”
“我在數那支菊花有幾個花瓣。”
教徒微微點頭,動作幅度很小,生怕數到半路又要從新開始。
長發男人又驚訝又好奇,“你數那干嘛?能看得清嗎?”
教徒嚴肅道:“關于上神的一切都是有旨意的,包括那朵菊花。雖然我看不清,雖然我已數了三年還沒有結果,但這只證明我不夠誠心。只要我努力,相信遲早有一天會數出來的。”
長發男人眨眨眼睛,做出個加油的姿勢,“我相信你,努力!哈耶!”
“哈耶!”
神經病,簡直是神經病!
長發男人內心非常鄙夷。
只數菊花有什么意思,要數就五朵一起數!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噓!”
旁邊一個閉著眼睛的教徒緊張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別吵。”
這人一直蜷縮著,一動不動,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現在看來,他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難道在偷聽他們說話?
又是一個神經病!
長發男人再次鄙視,這里的人果然都有問題。
“你聽見了嗎?”那個信徒忽然道。
“聽見什么?”
教徒表情不變,用虛無的語氣道:“上神的聲音。”
“我沒聽見。”長發男人果然認真地聽了聽,周圍除了鼾聲之外什么也沒有。
“唉,也對!”教徒長長嘆了口氣,惋惜道,“上神澤披世人,只有祂聆聽世人的聲音,了解世人的苦難,世人又怎能奢求親耳聽到祂的教誨?能聽見的人,都是上神派下世間的使者。”
“那你聽見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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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呃……”
長發男人臉色一垮,然后毫無征兆地怒了。
這幫神經病,死有余辜!
他們就是一群不可理喻、思想低級的人。
人怎么可能就這樣活著?
嘴里說著虛無縹緲的話,硬是要把自己的思想提高到一定地步,甚至用神的借口替自己開脫。
卻滿足于現在這種窮困潦倒的生活。
說到底,就是一群愛幻想又懶惰的蛀蟲。
這樣的人,他見過太多了。
跟那種在酒吧喝得爛醉如泥,用各樣的借口埋怨生活,做著不切實際的夢的人是同一類人。
他不由得想起那個夜晚,那個叫費沙的男人。
費沙生活在d區,有個年輕貌美的妻子,有兩個可人的女兒,生活安定。
但他依然不滿足,他生怕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走,向自己大吐苦水。
他想遷去c區生活,甚至借錢也在所不惜。
這就很貪心!
人要有自知之明,誰讓你娶這樣的老婆的?
以你的能力,搬去c區能生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