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舟內,白明明等人已全部登船,就在方才,因為礦使大人不讓出門隨意走動,礦奴還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待著,是于四暗中打開礦洞禁制,找到白明明簡單說明了情況后,就走向越往下越暗無天日的礦洞,臨走前于四遞給了白明明大約一百顆靈珠,白明明知道于四要去做什么,雙膝跪地,執意要與師傅一同赴死。于四說他要是去了,就沒人掌控符舟了,這怎么行?如果說黃走是于四的關門弟子的話,這個從小不愛江山美人只愛斗雞走狗殺壞人的前任白家家主,就是他的開山大弟子。
一行人快慢有別陸續爬上山峰,白術怕于四在下面堅持不了多久,在看到父親上山后便已劃破手心用血將手心鑰匙涂抹均勻,將鑰匙插入了彤云石的缺口處,轉動了十幾圈后,彤云石并無反應,白明明拍拍兒子肩膀,示意其讓開,再將一縷縷氣機送至鑰匙處,只見小山大小的彤云石,竟然對半裂了開來,內部中空,中間竟是一條能容納幾十人的墨綠色舟樓,白明明示意所有人登船,與六女兒白茹云走至船頭,如那倒豆子一般將半數靈珠倒在了一處琉璃盤的符盤上,見到眾人登船,唯獨孫澤父子與邊扶黎還在舟外徘徊,笑罵道:“老孫,之前咱哥倆雖臭味相投,卻難在立場不同,所以才留你在下面敲了三十年的石頭,如今小溟島怕是要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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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大海之下了,你不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嗎?帶上你兒子還有小邊一塊滾上來吧!”
已是頭發胡須花白的孫澤看了看孫付明,后者似乎并不相信白明明所說,輕輕搖頭。孫澤苦笑了一聲,嘴角一抿,有點想念家鄉梧桐城的自釀米酒了,哈哈一笑,朝著舟樓大喊道:“白老弟,心領了!只是我年老多病,怕是要回梧桐城做個富家翁養老,不能陪白老哥出海了!”
邊扶黎被師兄“封撰”誆騙一次以后,再也信不過白家,也未上船。雖然黃走大喊讓邊扶黎趕緊上船,后者卻看都不看他這大師兄,自己下山去了。黃走思及同門之誼,不禁心下黯然。
只聽白明明不再看那攜手下山的三人,大喊一聲:“坐穩了!”便催動渾身氣機向琉璃盤上涌去,身懷二竅的他發覺雖然能使琉璃盤上的靈珠劇烈顫抖,整支船也開始輕輕搖晃,卻沒有絲毫飛起來的意向,便又喊了一聲:“茹云,來!”
此時的白茹云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一位坐在船邊的少年的身上,少年頭發亂扎一氣,背弓挎箭,眼神極有靈氣,一雙虎頭鞋懸在船邊晃來晃去。聽到父親呼喚后,白茹云收斂神色立即跑至船頭,學著父親的模樣將氣機引入琉璃盤,在兩人氣機的作用下,船的下方亮起了若隱若現的符文,竟真的無聲無息懸浮了起來,悄無聲息的騰空十余丈后,緩緩朝著西南方向行駛而去。
黃旻宇嚇得趕緊翻進船內,向身邊的白潤兒做了個鬼臉。
而白潤兒也輕輕刮了黃旻宇鼻頭一下,眼神溫柔,心下急著想去與小姐敘舊。
父女倆看到琉璃盤內靈氣盎然,也暫時松了一口氣,根據早些年于四的介紹,這艘放題宗親自督造的符舟,只需升空后,照看好琉璃盤內靈氣即可,無需修士持續使用氣機續航,降落時只需將琉璃符盤拔出,符舟即可緩緩落地。父女倆打量著嘖嘖稱奇的眾人,就有了閑聊的功夫,“還未和那小子相認嗎?”
“等到大陸以后吧,”白茹云搖了搖頭,“父親大可休息一下,我來負責在這里更換靈珠。”
白潤兒看著黃旻宇望向越來越遠的小溟島發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旻宇,想什么呢?”
“娘,我們是不是再也見不著老于了?”
此時的于四腹部插了一把符劍,旁邊還躺著那位被夸丹田期可期的黑臉漢子的尸體,至于那個背劍的男子,也被以一敵二的于四捏碎蠟丸里藏著的一粒陰雷擊成重傷后往礦洞深處逃去。于四強撐著點燃了煙管,想從煙絲里咂摸出點味道來,可一口氣還沒吸進去,就吐出了好多血來。
他笑了,近百年來,難得全家湊得這么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