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愿跟上使走一趟放題宗。”
于是兆會不再搭理白明明,向使勁把住船板的黃旻宇走去。
“來,讓叔叔拉你一把。”兆會似乎失去了耐心,往黃旻宇右臂探去。
黃旻宇暗罵一句:“我是你爺爺。”卻瑟瑟發抖將右臂抬起任由他抓起,此時的他也沒啥法子,只能相信老于的靈丹妙藥能幫他渡過此劫了。
兆會抓住黃旻宇右臂兩個呼吸的功夫就松開了,扭臉就向白茹云走去,但又扭回身子抓了抓黃旻宇左手,問道:“孩子,你不妨來說說,剛才是誰射傷了我那劉狄大爺?”
“不是老家主。”黃旻宇顯得有些緊張,海水映得其臉色鐵青,上齒咬著下嘴唇低聲說道。
這時大浪拍過,兆會一甩袖子就甩散了海浪,稍稍彎腰貼至黃旻宇耳邊,問了一句“哦?”
“還能有誰?”四個字大聲從黃旻宇嘴中咬出,由于用力過猛,牙齒已將嘴唇咬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嘴角趟出。
兆會早先已將氣機引入這黃旻宇體內一次,身體內卻無氣機與之呼應,只是本能的覺得半大的孩子沒有被甩出符舟還能安然留在船上不合情理,才有了方才的試探與第二次握住手臂的探查,這也是兆會的安身立命之本,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只是一個運氣不錯沒摔下符舟,又嚇壞了的孩子,多活一會而已。
最終,兆會單手往天上一抓,云盤紛紛墜落至符舟邊緣,黃走,白明明和白茹云被帶到了云盤上,白茹云默默流淚,又不敢多看白旻宇,只得把目光望向抱住符舟主桿滿身是水的白潤兒,白潤兒滿臉是淚,與自己的兩位主子和夫君道別。
白明明卻毫無顧忌打量著把頭埋在甲板上的白旻宇,心里頗有感慨,這個素未謀面的外孫才十二歲就已懂得隱藏自己,在明知不可為的時候選擇不為,只要這外孫還活著,白家就有希望啊,外孫怎么了?還不是姓白?老人放聲一笑,大步踏上云盤。
放題、彤云兩宗弟子陸續登上云盤,此時在劉狄心湖響起了兆會的傳音:“有彤云的小崽子在,不好直接下手擊沉這符舟,以防萬一,我剛才踩斷了這符舟的龍骨,勞駕您劉狄大爺一會繞回來看看船沉了沒有。”
劉狄暗暗點頭,做人還是跟大師伯多學學,謹慎的時候謹慎,狠辣的時候狠辣。抱拳與眾人說道:“宗門還有事務,恕小子無法陪師伯與眾位師兄弟同行,先走一步。”
兆會對他擺擺手,沒說什么,由著劉狄駕馭鐵膽破空而去。
一行人帶著黃走等人飛離符舟,由著符舟在大海中漂泊,海嘯漸小,推著符舟往西方駛去,眾人抱著幾個桅桿,并不言語,黃旻宇心下黯然,是自己能力不足,眼睜睜地看著兩宗的人帶走爹和那倆瞧著就覺得親近的白家人,看了看船上只剩娘親,舅舅,舅媽與幾個不認識的白家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當下不再偽裝,爬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至白術面前,“舅舅,現在的情況,怕咱漂不到岸邊。”
白術抬頭看了看桅桿,笑著對旻宇說道:“你說得對,是要降下那些帆布,借助風力才能...”
“我不是那個意思,舅舅你可看到那個腳踩倆鐵球的男子走之前愣了一下?”
“風浪太大不曾留意。”白術自小性子雖談不上軟弱,但傷感父親兄弟姐妹被帶走的帶走,沉入海底的沉入海底,未曾留意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