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梔的那倆酒葫蘆門道很深,尤其是上面刻有財字的那枚葫蘆,專吃靈珠靈幣,據說多少也能放得下,放得夠多的話,靈珠靈幣就會還原成近乎酒味的靈水,長期飲用,最是滋養竅穴和脈絡。
即便張恒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全部家當,也依然不夠橘梔喝上兩口的,所以等兩口喝完,橘梔就有些蕭索,留下了兩句話扭臉就走了,只剩下一個張恒愣愣地站在那里,如遭雷擊。
“你要是沒被你二弟喝退,已經追上那黃鳴打死了,失不失望?而黃鳴就從未去過降頭廟,卻身懷太青令,你小子差點成了我的師侄,后不后悔?”
“劉榀有個世仇,厲害的厲害的,只是跟在劉榀身邊,不管劉榀如何考驗,你只要堅持在三江城里流傳甚廣的‘當世仇、當世了’,大的脈絡方向就不會錯。”
這已是橘梔能說的底線了,畢竟要是說多了,壞了這張恒心路和劉榀規矩,挨打的還不是他橘梔?
橘梔瞥了眼暈厥在地的張震,既然劉大府尹沒提,不妨就在自己山頭當幾年看門人好了,屆時張恒若能從內澤歸來,自然會反哺他這唯一的親人,到時候武道成就也不會太低,若能半步邁入溶血境,橘梔倒是不介意掏點靈幣讓他去晚稻街碰碰運氣。
至于橘四嘛,女孩子家家的,隨她去鬧吧。要是能帶回個上門女婿,也算是她有些老橘家家傳的本領,好歹也要有她姑姑半成本事嘛。
黃鳴挨著灌木叢走了三天三夜,沒辦法,被蛇咬了,就有點杯弓蛇影了,半夜即便睡在大樹上,也沒敢真閉眼。
只是黃鳴從這次廝殺中不斷復盤,收獲之大,難以想象。如果現在有那顯竅粉,他就會發現自己左手的叉字型外竅,外面有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圓弧。
都說三竅生地才,即可尋覓適宜功法了,武途修道皆不例外,只是武者沒有地才人才與天才的說法,即便入了溶血境,各個竅穴依然“各自為戰”,并沒有銜接體竅的捷徑。就連服用的丹藥,亦和修士的丹藥有天壤之別。
為何武者丹藥昂貴?因為武者的丹藥無一例外都是內澤妖獸身體的某個部位煉制而成,還需以不同妖獸的血液作為“藥引”,面對強大的妖獸,一心追求天材地寶的修士跑就是了,唯獨武者,需要正面面對。畢竟修士內服之丹藥,外用法器法寶,多與妖獸本人無關的。
黃鳴邊走邊想這張氏三兄弟的跟腳,剪徑強盜,只是為何會被自己遇上?被人出賣了?
宗寧鋪子馬管事?應該不會,畢竟之前從極力巴結自己來著,即便沒做成異性兄弟,依然贈與堪輿圖,圖個善緣。
那個駕駛牛車的老漢?老漢雖然一路閑談,并且還在后面哭了,但是給黃鳴的感覺是,此人極為危險。
呂稼?可能不小,但又不大,畢竟偷襲呂稼時,自己是撤下了面皮的。
王姓老者...這個不好說,此人曉得自己藏拙,但又是個無依無靠的散修,找人襲擊自己,在理在理。
兩周后,灌木依稀變少,一種類似爬山虎的蔓藤類紅色植株漸漸增多,只是葉子稀疏,裸露著暗紅色的蔓條。黃鳴這半個月實在吃足了沒有箭矢的苦頭,不說別的,打獵一事,就不再是一箭之事了。
好在按照堪輿地圖所指,見到紅色蔓藤,就已到了中立區域十里荊坡了,這里只有修士、武者及這些人的凡人家屬。
當然,還有每年開春的大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