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恰巧遇上了正在一路狂奔的陸秉灣,橘四不再猶豫,打算直接對陸秉灣出手,看著陸秉灣胸前那七號紅環,又趕緊收了手,兩人隔著十余丈兩兩相望,最終橘四沒有選擇出手,主動退讓避開大道,讓陸秉灣過去了。
能在剛才男子胸前摘得此環之人,肯定不是現下自己能應對得了的。
而朝著班列堂方向繼續前奔的陸秉灣擦去了額頭冷汗,嘴角上揚,腳步輕快,如在田野,如奔家鄉。
橘四向著動靜極大的方向繼續奔去,沒走幾步便遇上了那名為難自己的青年男子,男子左手持著一枚青色玉牌,右臂挽著一塊陣盤,根本就沒有對橘四出手的意思,甚至還饒有興致地跟橘四打了個招呼:“姑娘好手段。”
橘四閃開道路由著他過去,對著男子背影夸了句:“你也不賴。”
男子揮起左手招了招手,并未回頭。
這就算不打不相識了,也算結下了善緣。
只是到了那處動靜極大的地方,橘四才以旁觀者的角度半路目睹了這場及其慘烈的爭斗。
那名似乎與赤膊男子同出一門的女子,卻并未與同是門生的男子聯合對敵,反而在那名內門弟子遇險時,奮不顧身地幫其化解,并借機將兩柄飛刀釘入赤膊男子背后,橘四瞧在眼中,頗為不解。
不過那名赤膊男子當真不俗,即便背后插有兩柄飛刀,依然是幾百斤的巨石說搬就搬,在內門弟子躲避之際,隨之砸斷一顆巨樹,伴隨著一聲沉悶撞擊及吱呀呀的樹倒之聲,女子驚慌躲避不及,被赤膊男子趁機抓住了女子脖子,女子慘呼一聲:“師叔救我!”便被男子扯斷脖子,一腳將身軀踹飛,自此腦殼身軀兩分離。
橘四這局外人都看得道心不穩,何況在局中的那名中年人?只見那名內門弟子在慌亂中用右手手指割破左腕,并在同時祭出了一枚玉質符箓,往傷口前一抹,高呼一聲:“啟!”
之后連點三下,那玉符便應聲而碎,化作兩枚綠色短劍,以肉眼近乎看不到的速度直撲赤膊男子而去。
赤膊男子大喊一聲,開始手握女子頭顱對著內門弟子前沖,第一劍被其用女子頭顱拍飛,可飛劍遁速太快,連橘四都看不太真切,就在此時,男子揮舞右臂的空隙被第二柄飛劍割去了左臂,使其身形稍稍一阻,給了內門弟子一個后撤的機會,只聽那赤膊男子大吼一聲:“狗賊,你還想走?”腳下加力便躍起來用頭撞向那名中年髯須男子。
就在中年男子反身朝著那名狀若瘋狗的赤膊男子的頭顱揮出一掌之際,赤膊男子拼著性命不要,用右手甩著女子頭顱打在了男子右肋方向,內門弟子右肋右臂齊斷,身體如那斷線紙鳶般摔出去了十余丈。
赤膊男子也在內門弟子的拍擊之下反向飛了出去,頭骨裝在巨石上發出沉悶之聲,就此昏厥過去,手上還攥著那名女子稀爛的頭顱,左肩血流如注。
半晌,地上那名內門弟子才從左袖中捏破了那枚求救符箓,橘四知曉此物,知道過不了多久符號山的人便會循著符箓信號趕來,不再遲疑,在巨樹上飄落下來,宋稗看著樹上跳下的橘四,低聲喊了句:“救、救命。”
橘四低聲對男子說道:“師兄莫怕,一會師門自會前來搭救。”便不再理會中年男子而向那無頭女子的尸身走去,那女子脖項處還咕嚕咕嚕冒著血泡,橘四眉頭一皺,用綾羅卷著那兩枚木牌至手中,一枚是宋稗的,而另一枚,便是那劉敏自己的了。
只是橘四不忍那名拼死一搏的青年男子就此流血死去,便甩動綾羅裹在了男子傷處,用手中氣機攥緊,為其止住了鮮血,宋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近乎失去意識,也沒辦法阻攔橘四此舉。
橘四微動綾羅,在為淳于讓頤的傷口打結之際挑動了其身前木牌,木牌在綾羅上挑的軌跡下輕輕落在了橘四手中,橘四轉身離去,只留下了臂纏綾羅的淳于讓頤。
在淳于讓頤腦海深處,卻留下了女子臨走前的一句話。
“就當是為你包扎傷口的報酬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