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的諄諄教誨歷歷在目,生平所愿,便是去往當初符號山眾人折戟之處,為長輩報仇。
時過境遷,如今的符號山,只剩石榴一個銜脈期修士了,這也是石榴一直不得入內澤的最直接的原因,現任山主梁君,董錦的好哥們,怕的就是符號山這個在北域僅次于彤云宗祭符一脈的堂口傳承斷絕。
二百年前嗓門最大的西劍閣何在?班列堂曾有十五把椅子。還不是斷了傳承淪為東劍閣洗劍之地?
所以石榴眼看吵不過,直接走至堂前拉住黃鳴的手就要走。
眾人哪能讓他得逞,紛紛攔住去路,尤其是平時見誰都是一副老好人模樣的李吉格,甚至祭出殺妖才用得到的本命玉杵。
“諸位,眼看我符號山后繼無人,便要淪為百余年前西劍閣的下場了,兩年前的眼竅弟子黃橙我爭了,宗門沒有許我,等譚師弟眾人歸來,就要到我去內澤了,你們還不放我符號山一條生路嗎?”
“石榴,我堂口也就我一個溶血境,幾次出生入死去往內澤,我說過啥了?身后之事哪有那么多顧慮,這根本不足以成為你帶走黃鳴的理由!”那名自稱是李吉格道侶的老嫗再次開口,目光直視石榴。
“我認為石榴老弟說得對,大道無情人有情,身死道消只在個人,我太青傳承不斷才有后人乘涼大樹,否則傳承斷絕,哪還有你我后人容身之處,將來淪為白鷺山之流,說倒就倒了,哪還對得起老祖?對得起太青百余年來對我們的栽培?”那名叫鯛九籌的男子雙手握拳,恨恨說道。
房華此次前來,本是來幫著自己堂口的薛頤尋那柳魚趣的,既然沒有入選,就開始心湖各自和稀泥,左邊對李吉格說一句,“老李頭,你進門第一句就是那黃鳴毫無過人之處,打不打臉?兩年前已經選走一名眼竅弟子,這次拼了老臉不要,也要過關斬將再下一城?”又扭頭對姜有說道:“姜老弟,我看此人實乃練劍的上上之選,你們東劍閣幾次都不曾動用選人資格,難道要等個奎登臺來嗎?差不多行了。”
反正老子看熱鬧不嫌事大,既然沒有董江俊那等一次選走倆的運氣,那就好好受著。
畢竟自己那種清水衙門,求那外門弟子,都不見得去。
就在這時候,一名頭發微紅,大袖敞懷不設腰佩,腰間還別了六枚酒葫蘆,姿容極為俊美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揮手間散去身上雨珠,笑問黃鳴:“說說看,你想去哪?”
見此人入內后整個班列堂都安靜了下來,連緊攥著自己手腕的石榴都松了手,黃鳴左右張望,實在不曉得那記處堂來人了沒有,便撓了撓后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晚輩想去記處。”
記處堂主房華心里咯噔一下,差點還以為自己上了年紀聽錯了。
那俊美男子便是橘茉的道侶,當今太青門主梁君,梁君聽完黃鳴心中歸宿后,瞅了眼有些錯愕的房華,確認不是房華的心湖神通在搞鬼后,梁君細長的眼眸瞇了一下,拍了拍黃鳴肩膀,暢快笑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董錦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這位多年摯友。
梁君瞥了他一眼,心湖傳過去一句話:“我自有計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