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部分人眼中,石榴此人,有些不近乎人情,平時去往內澤討要符箓傍身,多數不會給。況且符號山本是個符箓及陣法皆有傳承的山頭,石榴上位后,陣法一脈就大不如前了,傳承是有的,只是陣法修行,言傳身教要比書本上的那些東西重要的多,石榴雖然符箓一絕,卻在陣法一途,涉獵不多。所以當今提及陣法,六陣山是太青公認的魁首。
黃鳴謝過房華,返回自己屋中,室內簡陋,一桌一床二椅而已,風一吹過,竹葉便嘩嘩作響。獨中高掛屋中,更顯得屋內陳設,也就只有一張大弓而已。
兩本書今日借來,需要速閱后歸還班列堂,以免讓盧磬起疑。
想到這里,黃鳴不再遲疑,點起油燈,從那本沛心功開始看起。
盧磬說的不假,此書就是費羅的一本自傳,之所以沒有放在記處而是放在班列堂,主要還是因為此書內容,確實與內澤無關。
書有百余頁厚,前面三十余頁,是自己生平的修煉經歷,遇什么人,得什么機緣,親朋好友的生離死別,自己老死前的一些體悟,均有涉及。隨后十余頁從自己的眼光闡述了自己與魔族的爭斗,魔族修士的一些手段、弱點及法器武器都有提及。至于最后那五十多頁,是作為一名老溶血境武者的一種“猜想”:沛心功。
費羅言稱,此乃一門將精血囤積于心溫養的武者修習功法,老者用朱筆圈起的部分,正是這門沛心功的典義所在。
“以氣勢透心,裹出精血,是為假竅。精血囤于心結,輔以造血丹丸,溫養數年方得小成。敵至不支乃發,此非外竅,用而慎之。”
費羅在最后幾頁寫了一副丹方及一門只要練就沛心功即可施展的燃血功法,只是開竅期若要施展,后患比較大,不但溫養的假竅會消散,還會危及其他體竅,憑添了進階溶血境的難度。
黃鳴暗暗點頭,這本古籍估計也被很多開竅期擇選功法的弟子看過了,只因看上去此門功法危害極大而被當做了費羅的一本傳記,卻忽略了這枚假竅一旦溫養得當,是會反補身體其他竅穴這一大裨益。退一萬步講,這門開竅期便可施展的燃血功法,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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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在危難時的一張保命符。
至于丹方上提到的斷絡草和酉水,只能找機會問問房華或薛頤了。
三更熄燈,一夜無話。
翌日,黃鳴洗漱罷,薛頤已在門口“杵著”,見黃鳴推門而出,笑著說道:“符降有請,讓我送你一程。”
黃鳴一愣,“去哪?”
“符號山。”
符號山上,石榴穿上了在柜子里躺了好些年的山主內衫,女子款式,被石榴改大了些許。
上任符號山山主張遇晴,是位出塵女子,也是石榴恩師,其尸骨,便埋在那株石榴樹下,十幾丈石榴樹在不大的山頭顯得極為扎眼,這個季節放眼望去,綠中帶紅,隨風搖曳。
符號山本就沒有禁止,在門口云盤落下后,無需通報,極易識辨身份的薛頤就引著黃鳴去往石榴去處。
邁入門檻后,石榴瞥了一眼黃鳴,笑著對薛頤說道:“坐,云意,看茶。”
石榴身后走出一名女子,薛頤有些吃不準,觀其氣象只是尋常山下女子,為何容顏如此近似上任符降張師叔?
茶過一盞,石榴屏退了女子,直奔主題。“黃鳴,我符號山本以殺伐符陣名揚北域,董某雖在符箓一途有點建樹,卻對陣法一道,未能盡其傳承,以至于近百年來,旁人只曉得我符號山便是一座修習符箓的山頭,卻不曉得當初的符陣,并不在六陣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