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后我山時任山主胡也和師尊被易老前輩喊至湖面,也并未如何斥責,只是說那左涅跟腳乃是一只秋山種的化形鱖魚精,在北四澤都有他們的身影,勉強算是大族之一了,而且這名左姓的鱖魚精并未死掉,而是用一種自己之前也只是聽說,實際是第一次見的替死秘術躲過了一劫,只是此妖代價極大,跌境是在所難免的,此時順著水流,估摸兩旬功夫就能游回內澤了。”
“胡也師伯在易湖事了后不久,便向剛剛升任太青副山主的李謹言請纓去往內澤找那左涅復仇,后者做不了主,就去找太上長老賈鴻鵠,可賈老祖那會正在閉關,并未理會這些小輩們的瑣碎事,李謹言又找不到去往華蓋大陸的梁君拿個主意,只能將此事擱置了,誰曾想不到一年的功夫,我符號山十余位銜脈期符師陣師便借下山游歷,宗門任務等理由陸續集結至內澤入口架高山,僅僅過了不足一旬時間,就只剩你我師父抱著一株石榴樹幼苗回到了太青山...不久便因為傷得實在過重,郁郁而終。”
“也不存在罰不罰的了,一池蓮而已。符號山現在缺的,是代代將薪火傳下去的人,而不是那些死物,黃師弟,打明兒起,我在祖山大堂當值一個月,除去必須在留守在那的六個時辰,其余時間,你大可去祖山后面的草跡亭等我,我們循序漸進,修那符箓之道,待你火候足了,那本凈眼術上最基本的神通你也能漸漸掌控時,師兄我便將千瓣蓮的修習心法交付于你。”
黃鳴看著董錦的深邃眼神,重重點了點頭。
次日晌午,黃鳴帶好那本符箓入門,率先去了后山,按照早上值守記處的兩名外門弟子的說法,草跡亭是銜脈期以上修士切磋修道之地,亭柱上早已模糊的草跡,眾開竅期弟子揣測是某前輩留下的一門開竅秘籍,只是草跡亭常年有兩位溶血境師叔留守,兩位溶血境前輩性子又古怪,尋常開竅期弟子,進前不得。
僅僅兩炷香功夫,黃鳴便沿溪走到了草跡亭前,亭子即入口,果真有兩個頭發灰白的男子坐在亭子里大快朵頤,推杯換盞。二人早就聽到了黃鳴的腳步聲,卻都未作理會,個頭矮半截的那個只是在舉杯時頓了一頓,倒是那位虎背熊腰,粗眉細眼的老者,皺了皺眉頭。
“晚輩黃鳴,見過二位老前輩,師傅符降董錦讓弟子來此候著,不曾想叨擾了兩位前輩飲酒的雅興。”黃鳴抱拳后恭敬行禮,身子微欠。
“進去吧,董錦老弟估摸也快到了,”那個頭稍微矮點的老者瞥了眼黃鳴,好家伙,一個開竅期的弟子,步法確實不俗氣,聽說是那新晉眼竅弟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想當年自己沒過那三關六陣,淪為外門弟子,輾轉了多大一個圈子才僥幸邁入了溶血境,誰曾想第一次進了內澤就差點被那個姓劉的打死,那小子當初才不到五十歲哩。此后便再沒有入那內澤半步,來祖山養傷二十余年,倒也自在。
個頭稍高的男子,本是太青西南角岫溝的一門之主,與西北角的荀國重有著極好的關系,怎奈自家所產的物件都是山下豪門所用,值不得幾個山上錢,慢慢便中道敗落了。沒了弟子,剩下自己一個光桿門主還怎么有臉在那邊待著?新來的外門弟子一聽說要被“發配”到岫溝,哪個不是哭爹喊娘的動用關系調走?索性這位名叫歸逢臻的老者便把門一關,來祖山養老,連那山上意義不凡的鐘雀樓,都愛管不管了。
當年也是一位拳頭極硬的溶血境來著,卻是帶師投的太青,被董錦之前的那位監察使,盯梢了很多年。
那位監察使,正是梁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