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錦此間斜靠桌角,不發一言。
出陣后,許密嚷著要猴兒酒,董錦笑著應允,開口說道:“許兄,你我相交一場,以后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得護著點黃師弟,酒嘛,只要我還在太青一天,管夠。”
許密壓根沒有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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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覺得你董錦能有什么意外?太青山都出不去,你又比我小個五十來歲,又是個銜脈期修士,那我這猴兒酒,還不是能喝到死?忙接話道:“石榴,你可說話算話啊!”
“算話,”董錦笑著應了,看了眼依舊盤腿坐在亭子里的歸逢臻,對黃鳴說道,“陪我下祖山,給你小師傅沽酒去。”
只是就這么緩緩走著,到沽廟還不得天都黑了?黃鳴見董錦似有心事,掂量一番,還是問道:“師兄莫非以決意下山?”
只是還未等下山二字出口,董錦已隔絕出禁音禁制,心聲回應了一句,“出去再說。”
黃鳴便沒有再言語。
下了祖山,董錦抽出一張方寸大小的符箓,鋪設與地面,符箓瞬間變成半丈大小的云盤,云紋明顯,品秩不低。
“走吧。”董錦率先站了上去,黃鳴隨后跟上,云盤漸漸騰空,黃鳴發覺師兄這云紋符箓云盤速度并不如薛頤的尋常云盤快,卻勝在面積更大,行進更穩,乘坐個四五人,應該問題不大。
只是師兄始終一言不發,不一會功夫便到了沽廟,日頭還早,沽廟沒有夜晚那種熱鬧勁,一條街上擺攤賣酒的寥寥無幾,這些經營地攤的都是各山頭的外門弟子,釀酒一途原有山頭,后來就和那西劍閣、岫溝一般,銜脈期的山主死在了內澤,就此斷了傳承。
攤位一干閑漢見來者是那董錦,慌忙起身行禮,董錦笑著擺手,“魯師兄在嗎?”
一名捧著酒糟的老漢放下手中物件,往褲腿上搓了搓手,憨笑道:“回董師叔,師傅他老人家最近去荊坡寄售些釀酒器具,這段時間,都不會在廟里當值,我叫小杵子,算是魯繪大師的不記名弟子。”
“不在也沒什么,沽點白瞥,按照一旬之中每天打五角,打九天,剩下的那天弄點‘小腳娘子釀’,打三角,我先交付一年定金,你要在這里說了算,這買賣就交給你來做,如何?”
這名左腳有些順拐的漢子聽聞之下狂喜,忙不迭湊上前來大聲嚷道:“算!怎么不算?”頓覺失態,小撤一步后恭謹說道:“董師叔,不瞞您老人家,這些藏酒嘛,小的短期內還是可以提供的,尤其是白瞥,俺就能釀,存量也夠,只是這‘小腳娘子釀’,四個珠子一角,我這邊就兩壇子的存量了,不過家師也不會出門太久,不會影響董師叔用酒就是了。”
董錦笑著扔出去一袋子靈珠,回頭看了一眼黃鳴,笑著說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后每天一早,這位小兄弟就會前來取酒,不忌刮風下雨,無畏寒暑,你每早準備好酒就行,有那鹵筍干伴酒就更好了。記得裝入兩枚葫蘆,你手里那袋珠子里尤有富余,就當是葫蘆錢吧。今天先給我打兩葫蘆‘小腳娘子釀’,年份久點的,不用下酒菜,越快越好。”
那老漢點頭如小雞啄米,一一記在心里,又看了看董錦身后那個不言語的憨厚小子,心里不禁嘀咕:這符降石榴可是出了名的滴酒不沾,自己在這邊混跡了大半輩子都沒從這地兒見過董錦,如今能為這小子破例來此沽廟,看上去像是一會要找地兒飲酒的樣子?看來以后自己要多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