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過于匪夷所思。
只是第二日起床后,黃鳴便發覺氣機又聚散無礙了,慌忙起身之后,便去草跡亭找了歸許二人。
“沒什么大驚小怪的,是卓拙的打穴之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歸逢臻撫須一笑。
“我看這卓拙并非想象中那么不堪,起碼欺負小輩,就擅長的很嘛!”許密也樂了,“他這種借力打穴的手法,同境之爭作用不大,畢竟修士老爺們往往都會防著他這一手,身上都穿著品秩奇高的法袍仙衣,有錢的甚至是一件里面再套一件,打卓拙這種溶血境初期如遛狗,你說是不是啊歸老哥?”
“話雖糙,理是這個理兒。”歸逢臻丟掉手中的空酒壺,過去看了看黃鳴右后肩的傷勢,有些紅腫卻無礙筋骨,邊拍打黃鳴肩頸邊說道:“所以武者對敵,欺身手段比揍人的手段要更先學會,但是按部就班,要先學會挨打。”
黃鳴點了點頭。
許密笑道:“不過卓拙有一點說著了,還有差不多一年便是內澤初試,你如今底子去內澤意義不大,但是也要先保住內門弟子的身份才行,正好也找幾個擁有修士手段的練練手。”
黃鳴也輕輕飲了一口,問道:“弟子一事不明,這內澤初試,是如何考校的?”
許密脫口而出,“千余名內門弟子里真正有心氣去往內澤的,半數有余,其余的,都是在各自堂口頂事賺錢或年紀大了的,不會參與初試,亦可保住內門弟子身份。像你們這種初來乍到,或者有那么一丁點希望去往內澤開出新竅或進階銜脈溶血的,都要參加試煉。”
“原來如此,那么敢問小師傅,你那會可曾借此晉升內門弟子?”
許密猝了一口,罵道:“那會兒邱門主已故,下屆門主選出之事,一直是洪海老爺子管事,我們可沒有這么好的再次來過的機會,否則也不會多走那么多彎路。”
黃鳴恍然道:“這樣啊,那具體如何試煉呢?”
歸逢臻答道:“近百年來,都是一對一,四丈見方的臺子被扔下臺子就算輸,主動認輸也算輸,蓄意殺人者更是受到重罰,只要報了名,都是打三場,三場皆輸或棄權者淪為外門弟子,只需贏得一場,便能保住內門弟子的身份,而三場勝兩場者,方得成功通過初試,進入半年后的試煉。屆時最后留下五到十人,去往降頭廟參加最終試煉,試煉完成后,通過試煉的弟子便是核心弟子了,核心弟子只要愿意去往內澤,每次戍守換崗都能去,而那剛剛晉升核心弟子的幾人,會在內十三澤瘴氣最為淺淡的時候去往內澤,也是春丘玉堂湖靈氣最盎然的時機跳入湖泊滌蕩體內濁氣,獲取自己邁入銜脈期的一份機緣。”
黃鳴若有所思,許密便問道:“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嗎?”
“既然近百年前便有這種晉升內門弟子的好事,那小師傅一身本領,為何不混個內門身份?”
許密冷笑一聲:“哼,我那會早就是溶血境的高手了,我許密不要臉的嗎?”
黃鳴乃至歸逢臻,聞言皆有一笑。
就這樣,黃鳴一旬當中總有幾天陪薛頤打理記處事務,能看的不能看的,薛頤給黃鳴交代的很清楚,但凡黃鳴不能看的,都是需要功績點才能兌換到的,其中就有一本是專門記載這玉堂湖的,是所有書籍里最為炙手可熱的,經常剛有弟子還回便又被再次借走的情況發生。自打上次草跡亭聊完后,黃鳴便對這玉堂湖好奇了幾分,不過大師傅倒也多提了一嘴,說你們記處最熱的那本傳記類書籍“玉堂經”里最有名的一句話倒是在太青人人皆知,那便是“水神之冢,三宗把持,竅期沐浴,隱竅滌而顯之”,具體玉堂湖在哪,怎么走,書內自有記載。
秋過冬來冬又去,轉眼又是一年春,就這樣,黃鳴按部就班的跟著歸許二人修習武技,天天掛著新傷,又天天輾轉于沽廟、祖山和鐘雀樓,彈指已有一年光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