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看了看難得認真的曲家漣,“可以,你妹妹一定不會走這一遭。”
曲家漣略微心定,“那信你可交給黃鳴了?”
“交他手里了,”施一看著那滅掉的炊煙匯聚成一縷緩緩“飛升”,又消散在不高處,有些悵然,淡淡說道:“只是抹去了封皮兆會家主四字,那家伙如果只是個武者,自然會來求我開信,那還能聊點細節,畢竟你我聯手誅殺一位放題宗的內門弟子,不算小事了。黃鳴兩不相幫,最好,可一旦選擇袒護那位,我沒有信心打殺他們二人,再說那老先生,是要我與黃鳴結善緣的,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還是要信一些的。”
“哼,你因果牽扯,顧慮又多,才會如此婆婆媽媽,不夠爽利,要我說,就該趁你剛入銜脈期時宰了那小子,我自然會舍得修為幫你遮蔽天機,放題宗那邊尋來,不敢說不留任何蛛絲馬跡,也能爭取出你我逃遁東域,東山再起。”
“可你想過沒有,當年只是死了三位出來散心的放題宗內門弟子,其中一位是軒老祖的后裔,就有人代老祖出山,打爛白鷺山山頭,更是讓足足千人的白鷺山陪葬?法門修士,打打殺殺,最不沾因果,常人還避諱個戮醫的名聲,可你看他放題宗,避諱不避諱這個?不說遠的,僅僅是猜忌前幾年這方白家或是那仲城白家的近親,就打爛了半座蓉城,滅了白家滿門,甚至連你們走鏢出身的曲家都沒放過,那個放題宗弟子,下手沒輕沒重,除了你那會兒在三江城習武的妹妹,可留了活口?想必你家人是抬出過你這太青外門弟子名號的,那何必在滅你滿門后留下‘殺人者兆紫’的字樣?”
曲家漣青筋暴起,已是祭出了那根入了太青便主動認主的靈器竹枝“凌竹翁”。
施一淡淡說道:“曲家漣,你我性情不同,做完這一票,咱倆各走各的,二關嶺我是不敢再待下去了,至于你的去留,我不會過問。至于我...虎禾說在外面買到了一枚買路令牌的線索,我打算幫你除掉此獠后,去別處碰碰運氣,只要哪天重回銜脈期,自然會在鞏固境界后,去內澤找那副身軀。而你送我遮蔽尸氣的幾盒龍巖丸,就當是買他兆紫的一條命了。”
曲家漪收起竹枝,嘆了口氣:“說說你的主意,如何誘殺那人?”
“我會往曲家寄去一些個紅貨,發往大祁。你只需在出發前打敗秦誠,并拉上那個自稱黃鳴的小子一起上路,真正的黃鳴多半便會跟著,到時候就會好辦很多。”
曲家漣眼眶通紅,抿了抿嘴,點了點頭:“殺完那人后,你就沒想過披著他的尸身行走?不比你這幅文弱書生的體質要強?”。
施一搖了搖頭。
黃鳴取出那盒子,第一次揭開印封。
那十瓣佛蓮如同剛被揭開那般靈性十足,只是畢竟有些時日,葉尖微末處,已經開始微微下墜。黃鳴捻起一葉細細端詳,長舒一口氣。
書中所述,一旦荷中取蓮,需以荷葉包裹后及時煉化,方能保存靈性,一旦瞧不出蓮之脈絡,任何補救措置都來不及。
看來師兄給他的這個盒子,確實是個寶貝。
書中第一頁著重寫了修習千瓣蓮的幾個重要條件。最為重要的當屬蓮之品秩,并非梵天蓮瓣皆可,需在水精濃郁的大湖大澤中孕育的佛蓮,才是修習此法的上上之選。
這個,黃鳴有,數量湊夠十數,剛好應了此陣十百千的說法。
書中第二頁所指,擇選的蓮瓣,要有足夠粗壯的蓮絡來承載氣機,一旦篆刻完銘文后灌注氣機,溫養得當,再配以法決,單片的蓮瓣就能當一件中品符器來使用,十數相加,就等同于一套下品靈器的符陣,兼顧困敵和殺伐,當然了,消耗的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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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巨大的。
之后十余頁,都是銘文篆刻,有大量圖案和描述,不同的銘文會讓蓮瓣有著不同的效果,如那銳金銘文,主修攻伐,蓮瓣周邊一旦篆刻成功便會變得鋒銳異常,至于殺傷力如何,還得看掌控之人的催動速度及蓮瓣的鋒銳和堅硬程度。
有一條讓黃鳴有了些興致,那就是書上明說,蓮瓣是可以通過祭煉提升品秩的,不過很快黃鳴又嘆了口氣,又要增加數量,又要提升質量,有點愁人啊。
雖然有了龍巖丸,可虎頭鞋的煉化還需一些個時日,那數量的事,就從長計議吧,黃鳴想著想著,就打算從十張蓮瓣都刻上銘文開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