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恩人名諱都不知道,怎還有顏面在這天機城立足!”
“我叫墨邱。”雖然留了名字,但是墨邱腳步不停,沒有留步的意思。朱塵連忙追上去擋在墨邱身前,正色道:“若非閣下出手相助,我朱塵今日恐怕性命難保,只是事發突然,不知如何相報。如今已經到了我朱家門口,閣下不妨盤桓數日,與吾共議報恩之事。”
墨邱回道:“謝兄臺美意,只是在下有命案在身,不便久留,山高水長,有緣自會相會。”說完又繞開朱塵要走。朱塵連忙伸手拉住墨邱,道:“兄臺勿擾,我朱家在天機城官府有些勢力,出了天機城我不好說,但是在天機城內絕對沒人敢動你,兄臺不妨先到里面坐,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講。”
墨邱躊躇片刻,還是點點頭同意了朱塵的提議。于是朱塵拉著墨邱進了朱家,備了飯菜。等到落座,墨邱先開口道:“我師父本是鐵劍門宗主,開始的時候鐵劍門勢力不大,只是仗著護國宗的津貼勉強生存。但后來在當地盤踞久了,就和官府拉近了關系,欺男霸女無人能管制。一日我見我一師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一怒之下便將那賊人斬殺,因此背了命案,流落至此。”
朱塵聽完,搖頭長嘆,默不作聲。墨邱不解其意,問:“兄臺何故嘆氣?”
朱塵盯著墨邱,半晌不肯開口,過了良久,才緩緩道:“我恨墨兄弟雖然身負絕技,卻胸無大志,可惜一條英雄好漢。”
墨邱大驚,問:“兄臺何出此言?”
“天子之怒,伏尸百萬,血流千里,士者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而庸夫之怒,不過以頭搶地耳。墨兄,敢問你當日殺人,所發何怒?”
“自然是士者之怒。”
朱塵哈哈大笑,道:“錯,是庸夫之怒。”
墨邱大驚,忙問:“朱兄何出此言?”
朱塵將面前的酒樽拿起一飲而盡,而后怒目圓睜,高聲呵道:“墨兄武藝舉世無雙,而這個鐵劍門不過是掛著護國宗名號的武館罷了。若是墨兄有意,奪取掌門之位易如反掌。屆時再舊事重提,將你那師兄送入衙門,看在你這個掌門的面子上判個極刑是何難事?此乃士者之怒。而后以身作則,宗門上行下效,揚清掃濁,使官府不能與之沆瀣一氣,造福一方,此乃天子之怒也。而如今,墨兄卻因為一個地痞無賴流落江湖,落草為寇,豈非庸夫之怒乎?”
墨邱恍然大悟,連忙起身走到朱塵面前,拱手道:“朱兄一番話真是撥云見日,令我茅塞頓開。如今我身陷囹圄,假若朱兄肯為我指條明路,我定當肝腦涂地,已報朱兄大恩。”
朱塵哈哈大笑,道:“我朱家在官府有幾分薄面,量他也沒有膽子來為難我朱家的貴客。只是兄臺的通緝令現在估計已經到了離安城的刑部,那就需要我花些功夫打點,在這之前請墨兄為我朱家客卿,暫且在寒舍盤桓些時日。”
“多謝...”
“萬萬不可!”墨邱話音未落,一直站在朱塵身旁的侍衛已經跪倒在朱塵面前,“此事萬萬不可,望家主大人三思。”
“哦?說說理由,黑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