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我是誰？”青撕下面皮，露出本來面目。
“是你！”朱塵當然認識青，“果真是你！”他對自己的愚蠢懊惱不已，但是很快找到了一線生機，“以你身手，有多次機會能取我性命，為何等到此刻？我也當真待你不薄，而你卻為了一個裁縫要取我性命，這才是真是不義之舉。況且只要你肯與我合作，這天機城我分一半與你，你我共享這江山。你若不滿我朱家跋扈，那你得半城之后便至少可救半城之人，何故做此庸夫之怒，而失王霸之業？若你有意，速速將這賊人拿下！”
“我再問你一遍，被我救下的姑娘是怎么想的？她被欺負的時候又是怎么想的？”
“我誠心與你共商大業！你為何三番五次提及一個區區農女！”話剛出口，朱塵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想要補救。話剛到嘴邊，卻未來得及出口，便被傾城劍刺破了喉嚨。
“對你來說，也許她的故事只是一筆談資，寥寥數語便可概括。但是對于‘她’來說，這是‘她’一生的轉折，是無法挽回的幸福，你真的完全無法體會‘她們’的絕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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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回答。
青收好劍，問沈則名；“沈兄，我真的做的對嗎？”
沈則名沒有回答，他比青更加清楚，盡管朱家跋扈，但是也明白把羊養肥了再殺的道理。在朱家的治理下，每人都有自己的產業，田地，或者商鋪，沒有餓殍遍野，也沒有人被生活逼的賣兒賣女。假如對個別“巧齋”視而不見，那么天機城就正如同他們看見的那樣，阡陌相通、雞犬相聞。
“交給萬朝宗吧。”沈則名說，“我們不能保證結局一定是好的，但是若是止步不前，那么就什么都不會改變。”
“也許這是我們兩共同創下的罪孽。”
“那么我們也只能一起承受。”
二人四目相對，神色肅穆，沈則名率先開口道：“如今天下動蕩，皇權羸弱，奸臣當道，俠義凋敝，百姓生于水火之中。我見兄臺有凌云之志，擋萬夫之勇，欲與兄臺結為異姓兄弟，共創一番事業。”
“我與沈兄一見如故，亦慕兄之俠肝義膽，初心如故。本就有結交之意，如何有不愿意的道理？”
“賢弟！”
“大哥！”
“吾乃將門沈家之后，軍神沈景明之子沈則名！”
“吾乃凌天劍派掌門邱林染之徒，當今劍仙青！”
“吾二人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庶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二人誓必，拜沈則名為兄，青為弟。沈則名取朱塵之血，在地上熟練灑下“長笑刀”三字，“賢弟，既然人在江湖，便要有個名號，正好如今借朱塵人頭留名，屆時可震一方霄小，行走時要少許多麻煩。”
青思索片刻，拔劍沾血，空揮幾下，留下三字。之后二人趁著事情尚未暴露，連忙趕往卜算門通知了萬朝宗，拿了通關文牒便向著東北方向繼續走。幾天后，天機城朱家家主身死的消息終于傳了過來，除了江湖熟知的長笑刀之外，人們又記住了一個名字——“仗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