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名和青跟著這個帶著斗笠的男人穿過熱鬧的街巷來到一處平坦的荒郊。周圍視野開闊,沒有藏人的地方,大致也是這個原因,其余的十來人都光明正大地站著等他們。
“你來了,沈兄。”不知道是人堆里的誰先出的聲。
沈則名哈哈笑道:“老朋友想見我,我怎么能不來?老吳,你能不能把斗笠摘了,看得我心里膈應。”
引路的男人摘下斗笠,露出由衷的笑容,“沈兄,這么多年了,終于又見面了。”
“真不容易啊兄弟,終于又見面了。”一面色枯黃的男人從人群里走上前來,給了沈則名一個熊抱。
沈則名大笑著張開雙臂,用力拍了拍他的脊背,正要松開,卻被一雙手臂牢牢箍住。沈則名眼角不禁一酸,手臂再度發力,緊緊將他抱住。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做小兒女姿態。也不怕他人笑話。”
“大家都是自己人,笑話就笑話吧,這個人我金岳霖還丟的起。”
沈則名笑著拍了拍金岳霖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金岳霖緩緩松開手臂,笑道:“兄弟,這次好不容易回來,能不能不要走了,閣主有大計劃,我們需要你這樣的幫手。”
沈則名面容微僵,沉聲道:“兄弟,我從山邊來時見了余梁淺占山為王、燒殺搶掠,這可是鄧瓊月那小子的意思?”
金岳霖臉色也不太好看,怯聲道:“確實是閣主的意思,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得到確切答案,沈則名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語氣中也充滿了火藥味,“不是我想的那樣還能怎樣?金兄,當年你、我、老吳三個兄弟中就你最嫉惡如仇,如今余梁淺殺人如麻你卻向著他說話?”
“這是閣主計劃的一部分……”
“去他娘的計劃!你休要再提鄧瓊月那小子!余梁淺死前至少還沒忘了自己曾經的身份!鄧瓊月那混蛋卻帶著整個俠隱閣燒殺搶掠,老子遲早一刀劈了他!”
老吳一手搭在沈則名肩上,搖頭示意他不要胡亂講話。沈則名卻將他手甩開,罵道:“我看你也是中了邪!當年我們三兄弟最恨的就是這為非作歹的勾當,走江湖時不知殺了多少土匪惡霸!不知道鄧瓊月是給你們灌了什么迷魂湯!竟能讓你們包庇這傷天害理的混蛋!”
“夠了沈則名,閣主的苦心你又懂什么?”佝僂的老人緩緩站了出來,雙眼閃著精光,“本該我們向你問罪,你反倒卻如此囂張。”
沈則名怒極反笑,道:“李之恒,你要向我問罪?我倒想問問你老子有什么罪?”
“殘害同僚,侮辱閣主,念在共事一場,饒你一命,同我回去見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