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庭站在田家大門門口已經等了將近半個時辰,雖然請帖上寫的是請吃午飯,但是按照道理來說客人也應該提前一些時間到場,同主人客套一番才好開席。總不能來了就吃飯,吃完就走,畢竟誰請客都不是為了吃飯。但這個巡按還真就這么干了。田明庭不相信是這人不懂規矩,只覺得是青因為之前的摩擦懷恨在心在想給田家一個難堪。
突然傳來如雷般的馬蹄聲,一個火紅色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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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像風一樣朝著田明庭襲來。只見紅影越來越近,馬背上的人猛地拉住韁繩,馬前蹄騰空而起,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青翻身下馬,笑道:“有些公事,來遲了。”
田明庭賠笑道:“大人無需客套,公事要緊,來了就好,快快進屋。”隨即拉著青往屋里走。穿過朱門,眼前豁然開朗,左右邊的視野幾乎沒有障礙物,石磚的紋路給人一種厚重感,并且把分開的小石磚連在一起,使得路徑看起來渾然天成。十字形的道路等分出四塊花園,四塊土地中分別種著不同的花卉卻有些相同的顏色,具體是什么花卉青也說不上名字,只覺得在離安城的時候見過。
“好設計。”老實說,青并沒有從中感受到什么美感,但是覺得此時夸贊一句可以拉近與田家的距離。果不其然,田明庭聽了這話面露喜色,笑道:“這是初代田家就傳下來的設計,老太爺說過:“田家有田家的驕傲,這不是給別人看的,是給自己人看的,隨時不能忘了自己是個田家人。因此不管是拆宅之后請來的大師說風水對不上,還是有家主覺得這般設計不夠雅致,都沒有改動。”
再往里走就沒什么特色,只是千篇一律的貴,裝飾的顏色非朱即金,看著刺眼。一直被拉著引到后院,裝飾才雅致了些。田明庭察覺到青心情似乎有些不悅,以為是嫌酒宴不夠氣派,便道:“家父想著昨天才辦了大宴,怕大人應酬勞頓,才把陣仗弄的小些。”青回道:“正好,昨天宿醉之后現在還頭疼,能不喝酒最好。”田明庭笑道:“大人若要喝茶正好,我最近托人帶了南岳的云霧茶,用的是晉州有名的‘珍珠泉’泉水泡的,包您滿意。”
說著說著,田明庭把青領進一個竹園。這次是銅錢形的布局,兩條石路連著中間一個方形的平臺,園子被墻圍成圓形,除了錢眼之外都種著竹子,盡管園子面積不小,但是視野幾乎都被密密麻麻的竹子擋著,穿過縫隙只能看到冷冷的圍墻,這樣緊湊的布局讓青看著甚是難受。但田若愚不覺得,在錢眼中間擺了張桌子,一個人端著茶杯慢慢品味,似乎很享受這竹葉飄落的感覺。看到青過來,他立馬起身,把青引入座位,笑道:“大人終于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昨天才喝了酒,今天田兄就找我過來,看來是有急事啊。”青不急不緩地坐了下來,直奔主題而去,省得一番客套。田若愚也明白青的意思,驅散一干人等,連田明庭也沒留下,又壓低聲音說道:“我就想問大人一個事兒。”
“說。”
“這晉州知州的任期還有多長?”
“嘶。”青倒吸一口氣,停下剛拿起的筷子,“這個好像是快到了,但是你也是知道的,皇上對這個陸墨彰很喜歡,不出意外下一任還是他,你若想要這個缺,我可幫不上忙。”
田若愚不以為然,道:“皇上如果真對陸墨彰深信不疑,又怎會讓大人來晉州跑一趟?況且大人昨天也看到了,那官府破成什么樣子,當官的都這么窮,百姓還能富不成?大人只需將情況如實報上去,還怕他能坐穩位子?”青不答話,只是夾菜往嘴里送。
“大人啊,這無非是您抬抬手的事兒,但要是成了,筑的是我田家百年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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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我還能忘了您的好處不成?”田若愚這番話可謂是把腦袋伸到青的刀底下任他宰了,不過他不在乎,只要田家拿得出,他就一定給。
青似乎有些心動,扭扭捏捏等了半天,才下定決心似地說道:“不是我不肯幫忙,只是這缺若是真的下來了,白家和安家怎么可能這么拱手讓人?我放缺如果認了人情,以后誰還敢來找我買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