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這么叫,我認王老爺為干爹的事兒還沒個影子。”二猴撓了撓腦袋,憨憨地笑了笑。
“遲早,遲早。”刑不得陪著笑,嘴上更是客氣,又說了些恭維話,才問道:“你今天怎么有空來這兒?”
“看吳頭家出手了他家的姑娘,我來看看貨色。”
“是要賣去醉香樓?那不如賣給我,你買花多少,我就出兩倍。”
“要不得,事兒是王老爺交代的,姑娘是王老爺要的,我沒膽子做主。”
聽說是王老爺要的人,刑不得料定二猴不敢賣,也不多糾纏,讓馬夫讓路。二猴卻看出蹊蹺,雖然兩人最后肯定有一方要服軟,但場面上總要二猴客套一番,這才算給足了面子,但現在二猴還沒說話刑不的就服了軟,肯定是刑不得趕時間。于是二猴就問他說:“你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兒?”刑不得看二猴表情,知道瞞不過,一想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再來這事越想越氣,索性和盤托出。
“我剛才去官府打聽巡按大人喜好、忌諱,都知道他有個貼身侍從,我就想著他的消息最準確,去送點禮打聽打聽,然后去了官府。你也知道這個知州的脾氣,不讓閑人進去,我把門政、侍從、丫鬟都打點好了,好不容易見這貼身侍衛一面,結果還沒說幾句就被趕了出來。后來一問才知道,這人討厭絲綢,好像是因為生得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穿絲綢不搭,所以也討厭別人穿。可這年頭誰身上不掛點綢呢?不穿綢緞還穿粗布不成?這誰知道嘛。現在白花了千把兩銀子事小,卻先把人得罪了,責罰下來我可怎么辦?”
二猴聽樂了,但臉上不能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意思,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這又要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去陸府找曹三句,就他最好用銀子指使。”
“那就祝你好運。”二猴把腦袋縮回車里,車夫一抖韁繩,馬車蹭的一聲跑出去好遠。等他走遠,刑不得才讓車夫往陸府趕。到了陸府,叫住門政,讓他通報一聲。門政道:“管家今天晚上有約,怕是快出門了,你明天來吧。”刑不得早有預料,塞了錠銀子,道:“你按我這般跟他說,他指定見我。”又耳語幾句。門政收了銀子得了令,覺得事情簡單,就進去傳話。
曹三句聽說有客,果真道:“我今天有約在身,不方便,你去替我打發了。”
“那人說是來向您討詩的。”
曹三句一聽,眼睛瞪得溜圓,問:“當真?”
“千真萬確,說是以前討過一次就貼在墻上,有次朋友來做客看見了,非說詩好也要一首,但他自己也喜歡的很,怎么肯讓?但又不想傷了和氣,就厚著臉皮再來向您討一首。”
“快把人請進來。”
不多時,刑不得進來了。先行了禮,接著道:“曹管家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曹三句道:“這不是刑老哥嗎,怪那門政不機靈,若是熟人招呼一聲就好,等我把詩寫好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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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送來不就好了?還麻煩老哥來喝這冷茶。”刑不得聽出曹三句話里帶刺,賠笑道:“來都來了,怎能不見一面?最近事多人忙,不比以前,還望老弟多擔待。”
曹三句也知道人走茶涼的道理,并不追究,問:“那老哥今天來是為何事?”這就是明知故問,似一定要聽他親口說出來心里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