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被困在好人有好報的正確結論里,來問我為什么你爹不得善終的結果是錯誤的。而我想告訴你,你所謂的正確本來就不存在。世間諸事皆按因果運行。你爹打退了吳靈均,種了因,自然會得到被吳靈均報復的果;吳靈均種了欺騙我的因,也得到了被我追殺的果;而我殺了你爹,種下了因,那么,你就是我的果。”邱林染似乎又蒼老許多,流盡了最后一點生氣。他自嘲地笑了笑,“老了,看見誰都喜歡說教。不過星河劍法的神髓我已盡數指正,你之后好好練,能否趕上你爹只好看你造化。”
“可還有最后一招我沒用過。”
“我知道。”邱林染點點頭,“‘天夢星河’是殺人的劍,你殺了人自然就記住了。”
“那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講。”
“當年把我救出來的人是你嗎?”
邱林染笑了笑,開心的像個孩子,“活下去。”
說完,邱林染的眼神開始逐漸變得暗淡,胸口被一劍貫穿,他似乎想起什么,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去高隱寺,那里有人可以收留你。”說完,雙目緊閉,已然氣絕。
……
“說完了?”青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嗯。”洛朝浥點點頭,“我與掌門因果了斷,又與齊叔道別,一身孑然、再無牽掛,卻留與劍仙一樁因果,特此前來,望劍仙成全。”
青將劍握在手中,“將右手伸出來。”
洛朝浥照做。
劍光一閃,洛朝浥右手血如泉涌,整只手掌被斬斷。
“你用劍殺我師傅,我便廢你一身劍術。如今因果了卻,你我再不相欠。”說完起身就走。
“我問了莫知許,是太子的意思。”洛朝浥五官已經擰在一起,聲音卻依舊平和。
“多謝。”
等到青已經走遠,沈則名和陸墨彰起身作別。三人回到馬車,馬車旁邊已經站了一人。此人一身黑甲,面如刀削,目如鷹隼,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公主有請。”他的聲音也如同他的外表,冷若寒冰。
“李鶴揚,沒想到你一直在為公主做事。”
“我也沒想到你會來,陸墨彰,你是最喜歡滿口仁義道德的家伙。”
“行了,敘舊的話就留晚些再說,離晨在哪兒。”青用不容置疑的口氣打斷二人。
“我來引路。”李鶴揚毫不客氣,翻身上馬,等三人上車,一抖韁繩,在道路上飛馳起來。不多時,來到一處酒樓。酒樓位于離安城中地區,寸土寸金。但酒樓卻修筑的不高,只有兩層,院落還占有大半面積。走進其中,四面環竹,有泉水一眼,做叮咚之樂。閣樓全貌此刻盡顯,墻壁素白,唯有柱子點上朱色,琉璃屋檐黃綠相交,會堂巍峨勾出輪廓,顯得大氣卻不俗媚。進去看到一副字畫,畫的是屈原投河,題字卻是:“書生無用堪白眼,碧血徒灑汨羅邊。青鋒終為身后事,提筆不論是非篇。”
陸墨彰見此會心一笑,未多說只言片語。沈則名卻開口道:“畫是好畫,詩是好詩,只是筆鋒利得跟劍鋒似的,放在這兒總有些不合氣氛。”
李鶴揚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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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詫地看了沈則名一眼,原本以為沈則名不過是個粗人,就算讀過書認得字也不過是能夠記名記姓的地步。誰知他不僅讀懂詩畫之中意境,還能看懂書法,心中對沈則名評價不由得上升幾分。青卻對此毫無興趣,等三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上了去二樓的階梯,三人才連忙趕上去。
上了二樓,轉幾個角,來到一處房間,推門進去,里面只有離晨一人。見青進來,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細看之,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連青也不禁感嘆,女大十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