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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他又回來了,他開啟了少年的旅途,又見證了旅途的結束。這是最好的結局,于是鄭虎閉上了雙眼。
被放在地上的漢子也沒了氣息,手卻堅定的指著一個方向。青又重新邁開腳步,雖然他也想讓兩人入土為安,但是現在的情況不由得他這么做,這是鄭虎和他的兄弟用命爭取到的時間,他必須追上去,阻止下一場悲劇。
青飛快的奔跑,雖然這邊遇到的只是小股部隊,但是這也說明離銘帶領著的大部隊還走的不遠,只要他抄近路就還有機會追上。
青全力施展輕功,一步邁出能飛一丈遠,他此刻就像掠過山野的風。可他內心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周圍的景物都慢的出奇,濺起的泥土落地的速度像落葉一樣緩慢,風聲、雀聲、溪流聲,一切同時向他涌來,如此雜亂,又如此清晰。青很熟悉這樣的感覺,那是邱林染教給他的劍心,他在山里清修的時候曾熟練的掌握了它,但是自從邱林染去世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法自由進入這樣的狀態了。青一點也不懷念它,他能自由掌握劍心的時候是他只在乎劍的時候,因為如此,他放下掌門事務,以至于莫知許暗害邱林染而不知。后來他認識了漣,認識了沈則名,盡管自己很可能因為他倆失去劍仙之名,但他一點都不后悔,只是現在沈則名已經死了。
青下意識想要加快腳步,當注意力集中在腿上的時候才突然察覺自己的速度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了,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正在用的是哪條腿。他翻過山丘,越過溪流,躍上樹梢,連林中的飛鳥都比不過他,他也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是再回過神時就已經到了慶澤鎮。
他還是來晚了。
和上次來時的安詳不同,此時的慶澤鎮上有一股黑煙徘徊,隱約傳來火焰灼燒木頭的聲音,噼里啪啦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地面上淌著血,東街和西街都是,漣一直想要的平等竟然以這種方式達成。
“漣!”青大吼著向秦家奔去,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許家大業大的秦家可以為漣爭取到一點逃跑時間,那里一定有她的線索。
青趕到秦家,門口大開著,一地都是尸體,他顫抖著身子踏過門檻,茫然地看著四周,不知道該從哪里找起,只能大聲呼喊她的名字。沒有回應,他就只能隨便走,隨便找,但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指導著他,把他往秦家的祠堂指引,最后,他在秦家的高塔下發現了她。
即使臉頰被鮮血染紅,臉上的傷疤還是這么顯眼,她靜靜地躺在地上,面色平靜,好像睡著了一般,纖細的身驅如此惹人心疼。她的右手死死攥著一張畫卷,畫的是青,下面兩行小字:
“一身柔腸斷情殤,寸斷情殤尺斷腸。
若君猶記幽憐事,腸斷三尺又何妨。”
青緊緊抱住了漣,什么都不用再說了,成親也好,未曾再聯系他也罷,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隔閡,只是今生再也不能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