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被這樣大的陣仗嚇到,躲在蕭念綰的身后瑟瑟發抖,蕭念綰輕撫她的背部寬慰,低下頭思索片刻,黝黑的眸子滴溜溜轉了幾圈。
指不定是誰胡亂傳謠讓這些人起了歹意。
蕭念綰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裝作凄苦的樣子,“各位叔伯嬸嬸,你們只怕是聽錯了吧,有錢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我們家啊,我相公可是出了不少錢才把我娶來,家底都要空了。”
淡定看戲的楚卿弦眼神微動,沉默不語。
徐氏冷笑一聲,顯然不信,“如果你們家沒錢,怎么可能會有這些傳言!一定是你們藏著不愿意給!真是小家子氣!”
蕭念綰硬是擠出一抹眼淚,低低抽泣,“祖母是怎么樣你們也是清楚的,我們一家人是凈身出戶的,你們說的那一筆錢估摸著是我相公給的那一筆聘禮錢的其中之一吧。”
此言一出,院中的幾人頓時面面相覷,他們自是明白家里那位老太太的脾性,多少也信了蕭念綰的話。
“祖母向來慈愛,又疼愛兒孫,既然各位嬸嬸家里困難,她必然會拿出來的,畢竟她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守著這么多錢也沒意思。”蕭念綰狀似無意補了一句。
嚴氏立馬與蕭國立對視一眼,夫妻二人立馬往錢氏住處奔去,徐氏也緊隨其后。
四人氣勢洶洶地往屋子里走去,“娘!您快出來開開門!”
正在屋里喝著稀粥的錢氏險些被她們尖銳的叫聲嚇得噎住,吞咽幾次才咽了下去,緊皺眉頭看著他們龐大的陣仗。
“你們四個倒是稀奇,竟一起湊上我這兒來了,什么事?”錢氏滿是皺紋的臉帶著淡淡的笑意,垂散的肉有幾道深深的折痕。
徐氏一進門就拉著蕭正聰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橫著一張臉,“娘,我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勇浩那孩子餓得就剩皮包骨了,您都不心疼心疼他嗎?”
“就是啊,我們家曲狀也是,都好些日子沒見油水了!”嚴氏不甘落后,也跟著附和。
錢氏眉頭緊鎖,哀嘆了一口氣,“我的孫兒我能不心疼嗎?我這也沒辦法啊。”
她攤開一雙飽經風霜的手,連連搖頭,低垂著眼眸,精明的眼珠子泛著冷意,真當她老眼昏花了看不出她們在裝蒜?
“我們可聽蕭念綰說了啊,老二屋里的姑娘嫁了,您可得了一筆不小的錢,他們家又分家出去了,咱們還得上繳錢來孝敬您,您看在咱們往日的孝心上,也救濟救濟我們吧。”
徐氏語氣平緩,面上還算是客氣。
錢氏眼神有些閃躲,連忙起身背對她們,“她嫁人能得幾個錢啊,你們別胡說!”
嚴氏銅鈴眼瞬間瞪大,挽住錢氏的臂彎,語氣微沖,“娘,您可不能這樣啊!咱們往日可沒少孝敬您啊,每年可都上繳不少錢給您養老呢!”
兩人紛紛夾擊,錢氏無路可退,一拍大腿,咬牙道,“那你們今年的上繳就免了吧!”
徐氏和嚴氏頓時樂了,對視一眼,連連拍著錢氏的背寬慰道,“多謝娘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