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們也確定了戴安娜確實是長期效忠于奧古斯都家族,但她似乎僅僅效忠于‘皇帝’這個位置。她不站在任何政治勢力一邊,不支持任何尚未加冕的繼承人,不涉及派系之爭。我懷疑這跟她數百年前被提豐學者們‘修復’之后和當時的皇室立下的契約有關。
“以上兩條算是可以從公開渠道中匯總、收集到的情報,第三條就比較有意思了……它是‘二十五號’傳來的‘意外收獲’……”
琥珀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的包包里掏摸了幾下,摸出一張仔細折好的紙來,并在高文面前展開。
竟然是丹尼爾傳來的情報?高文一時間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丹尼爾那邊竟然拿到了和那個“戴安娜”有關的情報,隨后他的目光便被琥珀所展示的事物給吸引了——
在展開的白紙上,描繪的并不是什么古代剛鐸的技術機密或者當代提豐的什么秘密部署,而是一幅仿佛兒童涂鴉般的畫面:十幾個墨點看上去毫無規律地排布在紙面上,墨點中間畫了個意義不明的小圓圈,一根根仿佛放射線般的線條連接在那十幾個墨點和中心的圓圈之間,整幅畫面看上去……就仿佛一個涂鴉失敗、比例錯亂的太陽,太陽周圍是抽象的光線。
“這是什么東西?”高文被這畫面弄的一頭霧水,“某種抽象畫么?”
“這是那位‘戴安娜女士’的‘作品’,也是她平常唯一會‘創作’的‘畫作’,”琥珀把展開的紙放到高文的書桌上,臉上帶著有些古怪的神色,“這聽上去很奇怪,事實上‘二十五號’也不明白,他也是在機緣巧合下才從提豐皇家法師協會的會長處知道這件事的——
“黑曜石宮中的女仆長,‘從不犯錯,永遠警醒’的戴安娜女士,在獨處的時候偶爾會做出奇怪的舉動,她會找到紙筆進行涂鴉,涂鴉的內容永遠都是這樣一幅畫,一張又一張,一遍又一遍……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做,甚至她本人對此好像也不太明白。這些涂鴉中的大多數都會被第一時間銷毀,但有極少數似乎是被她遺忘了,便落在了少數有資格進入黑曜石宮的、好奇心旺盛的人手中。”
“這真是……出人意料的東西。”高文微微皺眉,看著放在桌上的涂鴉,他看不透這幅畫中的深意,腦海中只浮現出了一些似乎跟當前世界畫風不太搭調的聯想:AI突破限制之后產生的無意識“創作”行為,失控機器人的迷之涂鴉,古代機仆內存錯誤導致的信息復現……
“這是那些涂鴉的精確圖形么?還是憑借印象畫出來的‘概念圖’?”高文抬起頭,好奇地問道。
“二十五號說這幅畫面有九成以上的還原度,”琥珀點點頭,“頂多在某些線條的比例上有少許誤差。”
“給卡邁爾和維羅妮卡看過這東西了么?”高文又問道,“他們來自剛鐸年代,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