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至關重要的‘人’手上?”一旁的卡邁爾好奇地問道,“您的意思是……”
“我從剛才就在想,哨兵失去控制已經有千年之久,逆潮的污染在起航者遺產之間蔓延的則比那還早,這股危險的力量有如此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籌劃毀滅我們的世界,可我們的世界卻直到今天仍然‘健在’……那個失控的哨兵進入現實世界之后蟄伏了非常長的時間才開始慢慢展開活動,你們不覺得這不正常么?”高文一邊思索一邊沉聲說道,“在這所有事情中有一段很關鍵的時間,那就是從六百年前莫迪爾進入逆潮之塔直到他失蹤的這一段……”
琥珀慢慢反應過來:“在這段時間里,逆潮的本體掙脫了高塔的控制,莫迪爾見到了被困在‘哨兵母港’的精靈雙子,再然后,精靈雙子的警告‘陰差陽錯’到了夜女士那里,逆潮的本體則始終不曾進入現實世界——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祂似乎正在進攻夜女士的王座……”
“是的,那個疑似逆潮本體的怪物在進攻夜女士的王座,那么或許還有一個解釋……其實祂也是被困在了那里,”高文看著琥珀的眼睛,心中仿佛感到又有一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線索正在逐漸變得清晰,“受到逆潮污染的哨兵,以及逆潮的本體,如果這兩者同時侵入我們的現實世界,后果絕對不堪設想,那或許才是真正的災難開端,而且我認為這很可能正是哨兵一開始要做的事情——
“在掙脫自己的任務指令之后,它做的第一件事很可能就是釋放被高塔所封印的‘逆潮’,考慮到它是被逆潮所污染,這可能性非常之高,同時這也解釋了北方那座高塔中的深藍裂隙是怎么回事,而它的目標很可能就是在現實世界與逆潮的本體匯合……但這個計劃顯然未能成功。”
“但這都是你的猜測。”琥珀突然在一旁說道。
這鵝的眼神此刻竟然有一些犀利。
“是推測,”高文沉聲說道,“精靈雙子的示警送到了夜女士那邊,而幾乎在同一時期,逆潮的本體從高塔中脫困——雖然我們之前推測逆潮本身就會嘗試去污染離群索居的夜女士,但也不能排除另一個可能:夜女士會主動采取手段來響應‘小心哨兵’的警告,并嘗試將哨兵的污染源禁錮下來——作為一個古老的神祇,她所知道的秘密可能遠超我們想象,她可能知道當年龍族所做的事情,知道逆潮,知道哨兵,那么她為此采取行動就很有可能……”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微微嘆了口氣:“當然,我們確實沒辦法去證實這一切,現在我們只能大膽假設這樣一個事實:在過去的大約六百年里,得到警告的夜女士拖住了逆潮的行動,為我們的世界爭取了六百年的時間……直到今天。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么精靈雙子和莫迪爾所做的努力絕非白費,我們這個世界已經因他們的行動幸存了下來,至少幸存到了今日。”
莫迪爾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著,事實上他只能聽懂高文與琥珀所討論的一部分事情,他那些失落的記憶中有半數仍然渺然無蹤,而剩下的內容也大多是一些粗淺的印象,但高文所講的話仍然讓這位老法師心中好受了一點,他露出一個復雜的笑容,嗓音低緩:“雖然我還是不記得當年具體的事情,但只要這對精靈姐妹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心里就好過多了……”
“她們的努力當然不會白費,只不過我現在很擔心一個問題……孤軍奮戰的夜女士到底還能拖延多久,”高文微微搖了搖頭,“她與逆潮的戰斗看起來正陷入僵局,但在我們的現實世界,失控的哨兵似乎已經開始采取行動,它借著蕾爾娜和菲爾娜的復制體軀殼,在剛鐸廢土中秘密活動至今,而我們囤積在宏偉之墻下的兵力仍然不足以直接打穿那片廣袤的污染區……現在我們甚至沒辦法確認那幫邪教徒正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