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問題,”不等高文說完,琥珀便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沒感覺到自己被什么東西污染,那似乎只是一個非常非常短暫的思維片段,片段的其他內容看不清了,我這邊能記得的只有一句話有一個人,或者別的什么存在,在很緊張地對另一個存在開口,內容是您確認這玩意兒真管用用的是疑問句。”
聽著對方所講,高文前一刻的緊張擔憂突然變成了某種錯愕,他盯著眼前的暗影突擊鵝看了半天,良久才冒出一句“沒了就這”
“就這,”琥珀攤開手,“我都說了,是非常非常短暫的思維片段,而且我懷疑都快消散干凈了,能留下什么啊,我這邊還記得一句完整的話已經算挺幸運的了。”
“您確認這玩意兒管用這怎么聽著跟瑞貝卡的實驗室里經常發生的對話似的,說這話的難不成”高文下意識地皺起眉摸著下巴,腦海中已經開始冒出一連串的猜測,緊接著他便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猛然扭頭看向身旁的中年神官,“等等,鮑里斯大主教,你說你之前已經親自來查看過偏廳的情況”
“是的,陛下,”鮑里斯大主教立刻點頭說道,盡管眼前的情況看上去似乎是出了什么紕漏,但這位高階神官面對高文的質詢仍舊非常冷靜,并且開始飛快地回憶細節,“通往偏廳的只有這扇門,我也曾推開它,但我確實沒有聽到或看到任何東西,關于這點我可以以神的名義起誓”
“這就不必了,我相信一位受人敬仰的大主教的誠實,”高文抬手打斷鮑里斯的話,在聽到對方的回答之后他就已經想到什么,這時候目光重新落在了琥珀身上,“其他推開這扇門的人什么都沒感覺到,看樣子這又是只有你能看到和聽到的痕跡。”
“從那邊流過來的記憶么”琥珀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類似的事情實在發生了太多,她此刻早已沒有了一開始遇上類似情況時的緊張不安,反而在感覺稀松平常之余還有心情瞎逼逼,“總感覺我跟那邊串臺的越來越頻繁了啊哎你說,既然我總是接觸到那邊傳來的東西,那我這邊所知所見的東西會不會也反向影響到那邊”
高文看這貨還有瞎尋思的勁頭就知道她沒問題,而在聽到她瞎尋思的內容之后更是忍不住想翻個白眼“如果真能這樣,那我是真不敢想象你這家伙思維里的東西流到那邊之后會是個什么影響了,就你這五毒俱全的腦子”
一旁的鮑里斯大主教有點發愣地聽著皇帝陛下和他深深信賴的副手之間的交談,從剛才開始,這位可敬的高階神官就陷入了云山霧繞的狀態,他萬想不到高文跟琥珀平常是在怎樣一種奇妙的狀態下相處,這時候是也不敢聽也不敢問,只能抽個空隙硬著頭皮打斷“陛下,您”
“嗯,先做正事,”高文立刻點了點頭,并緊接著看了琥珀一眼,“你聽到的內容回頭我們可以慢慢分析,現在先看看偏廳里的異象都留下了什么線索。”
琥珀剛才所接觸到的十有又是從“夜女士”那邊泄露過來的記憶碎片,在那個非常短暫的瞬間里,她與那位古神之間再度建立起了鏈接,所以她在那幻象中所處的位置恐怕正是夜女士本人,而又考慮到這里是商業之神包法爾的大教堂,因此她所聽到的那句話十有正是出自包法爾之口在這個前提下,那一句話里能推導出來的信息量可就有點驚人了。
商業之神包法爾在自己的領域里,帶著如此緊張的語氣向夜女士這位古神詢問某種事物管不管用這方面的事情能當著一個虔誠神官的面討論么
那必然不能,商業之神戰斗力再弱那也是個神,而且虔誠信徒與神之間精神鎖鏈的強度與神明具體的戰斗力無關,只與信仰心有關,當著鮑里斯大主教的面討論他的主是不是遭了夜女士,那一個操作不好是會導致這位倒霉神官信仰殉燃的所以這事只能回去之后再私下里分析,當下還是要先把現場勘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