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根據目前我們對思潮以及對塔爾隆德實例的分析,依靠外力斬斷鎖鏈是存在極大隱患的,真正的成年禮應當由凡人親手完成,當年起航者出手消滅這顆星球上的瘋神并帶走智慧生物屬于是別無選擇,而夜女士作為起航者留下的保管員,祂應當更傾向于在可能的范圍內確保這顆星球上的凡人文明可以獨自成年。”
“不無可能,但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高文皺著眉,一邊思索一邊說著,“就依靠把商業之神打一頓就算是削弱了我們都知道神明的運行原理,祂們的存在基于思潮,凡人共同的認知就是祂們源源不斷的力量,這甚至可以直接鎖定一個神明的狀態。
“只要思潮不斷,哪怕夜女士把一個神明打到瀕死的程度也毫無意義,因為后者將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只需要塵世間的一次祈禱,只需要眾生翻閱一下典籍,甚至只需要信徒們心中堅信自己的神明安然無恙,神明便可迅速恢復如初回憶一下我們所經歷的數次神災,凡人軍隊每一次擊敗神明的過程中第一件事都是用各種方法來阻斷神明和信徒間的思潮映射,或者前提就是神明和塵世間已經沒有思潮映射,這個道理夜女士應該也是很清楚的。”
維羅妮卡若有所思“所以您認為夜女士在做無用功,祂對眾神的攻擊并不能在最終忤逆爆發的時候減輕我們要面對的壓力”
“不,我并不認為夜女士會做無用功,我認為祂有一個更復雜的計劃,基于某種尚在我們認知之外的原理,”高文一臉認真地說著,“祂對商業之神包法爾的出手襲擊只是這個過程中的某個早期環節。而且琥珀,你還記得你剛才推開偏廳大門時聽到的那句話么我認為那句話很關鍵。”
“琥珀小姐聽到的一句話”維羅妮卡剛來,當然不知道這個細節,聞言頓時露出好奇神色,“她聽到什么了”
“哦,應該是從夜女士那邊流到我腦海里的東西,跟以前幾次幻聽幻視的情況差不多,”琥珀點點頭,跟維羅妮卡解釋著,“我聽到一個疑似包法爾的聲音,在跟夜女士很緊張地確認著什么,還問您確認這玩意兒真管用,當時我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現在看來,商業之神在這句話里提到的這玩意兒應該就是自己即將挨的那一棍子”
“這支撐了我的猜測,夜女士的出手是為了實現某個更復雜的計劃,”高文一本正經地分析著,“而更神奇的是,祂動手之前竟然跟受害者商量過雖然看起來受害者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萊特從剛才開始就不怎么說話,一直表情嚴肅地在旁邊站著,這時候他也終于忍不住了,左右看了看正在認真討論問題的高文等人后開口打破沉默“我總覺得我們正在討論的問題有點怪。”
高文聽到這話心里就一個感覺現場唯一的正常人相對終于繃不住了。
“我們在這里恐怕找不到更多線索了,”他嘆了口氣,將注意力從周圍的一地狼藉上收回,“現在看來,這里的痕跡極有可能只是一次不受商業之神自身控制的能量宣泄,或者是神國內發生之事在塵世間的一次映射,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夜女士有意為之,但可以確定這不是商業之神向我們傳遞的信息。”
“也不一定吧”琥珀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說著,“萬一祂是順便想用這種方式跟咱們報個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