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仍舊行駛著,沈煥看著江雁回驚恐卻又無處躲藏的模樣,眼里流露出一抹報復的快感,他靜靜瞧著江雁回:“想逃?逃去哪里?你覺得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賤仆!”江雁回失聲怒罵。
話一出口,她自己愣住了,對面的沈煥也愣住了。
她怎么會叫他賤仆?這兩個字從何而來?
可脫口而出的一瞬間,這兩個字好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如同長在血肉之中,憑著本能喊了出來。
江雁回攏著衣衫,見沈煥一臉陰晴不定坐在那里,好似仍舊沉浸在她那兩個字里出不來,她身形后移,挪到了馬車口,也不管沈煥看沒看見,迅速掀開簾子跳了下去。
沈煥陰冷的目色之內終于有了少許情緒,勾出一個瘋魔般的笑。
想跑?
她跑得掉嗎?
外頭,馬車緊急停下。
“江姑娘,你怎么樣?”玄尤的聲音。
“滾!走開!”江雁回捂著鈍痛的手臂,驚慌后退。
落地那一瞬間,她清晰聽見了手臂傳來的骨頭錯位聲,劇烈的痛叫她有一瞬失去了思考,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意識到左手可能骨折了。
但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跑,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然而她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就看見眼前一襲黑袍,抬起頭,沈煥勾著唇角猶如地獄索命的使者,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盯著她笑。
江雁回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聲音發抖:“你想干什么?”
沈煥伸出修長的指掠過她雪白的面額,停在她殘留血絲的唇上,輕輕摩挲。
“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跑得掉嗎,江姑娘?”
江雁回嗓音都嘶啞了,整個人瀕臨崩潰,眼淚奪眶而出:“沈公子,你為什么要這樣?從前你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才一天,你就變成了這副樣子?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對,要你這樣費盡心機來對付我,我改不行嗎?我道歉!你放過我,放過江家好不好?”
沈煥面無表情看著她哭,眼見著她哭到絕望,才陰冷了聲音道:“從前我這么說的時候,你可從來沒答應我!”
江雁回抬起淚眼模糊的臉:“你說什么?”
沈煥卻不再回答她,抬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江雁回劇烈掙扎了一下,觸到折斷的手臂,頓時痛得面無血色。
“你最好不要動,若是再傷到骨頭,你人沒死,這只手卻廢了,還是說你希望余生帶著一只斷手過活?”
江雁回不敢再動了,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仍充滿敵意和戒備。
沈煥將她放進馬車,抬手摸向她的斷骨。
江雁回痛得整個面容都扭曲了,卻聽見臂上再次傳來一聲骨頭錯位聲,她痛得尖叫一聲,冷汗涔涔抬頭,卻只見沈煥坐在對面,陰晴不定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雁回縮了縮身子,抱著手臂,不敢再說話了。
隱約瞧見自己嫁衣的衣襟松開,里面肌膚勝雪,江雁回側著身子抬起手,偷偷攏了衣服。
沈煥瞧著她這一動作,忽然勾了勾唇角。
“過來。”
他對著江雁回道。
江雁回渾身一哆嗦,戒備看他,沒有動。
沈煥便抬起手放在窗沿上,慵懶地瞇著眼睛看她:“還是說,你喜歡用強的?”
江雁回心下一陣惡寒,不明白從前彬彬有禮的人,現在不僅性格大變,怎么言語也如此下流。
而且問題的關鍵是,他是個太監啊!